胧月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这一身行头换在谁身上都不会想继续走动。
“24号考生，一次警告，下一次将取消你的考试资格。”
一位看起来已经有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慌忙收拾着手中的东西，四处观察了一下，没多少人注意自己就继续考试了。
看来是不行了……
太师椅是按照胧月的要求办来的，毕竟这玩意确实舒服，铺上用自己绒羽织成的软垫，躺上一天也没什么累的。
将大部分意识转到月夫人那边……
两小时后，明镜终于将月夫人的一身行头打理好，月夫人也准备翻阅宗卷。
更衣比平时慢了些，看来这孩子的任务是拖延住月夫人，又是那老一套的手段，让我猜一猜。
考核出现了意外，学徒出现伤亡，然后迅速开启审判之庭，监考不力、私收贿赂、没有月夫人的批准……
一大堆杂七杂八的罪会被扣在胧月头上，再找点水军，烘托下气氛，一位高级炼金术士被爆出这样的丑闻，肯定会让气氛【热烈】起来。
只要气氛到位了，不明真相的群众也会加入其中，少部分理性的人会被埋没。
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微弱的声音的。
之后就看这位炼金术士是否【识相】了，如果加入他们的话，那一切无事，他们也会将这件事情再压下去。
如果不选择与他们同流合污的话，那么下面他们将丢出一口超级大锅，足够将一位高级炼金术师扣死的黑锅。
人体实验，提炼贤者之石。
两者2选1，或者都有，毕竟贤者之石可不是简单的血液构成，而是生命力。
到时只要月夫人不现身，他们就可以轻松的掌控风向，人们愤怒的矛头指向被诬陷者，利用普通人去迅速判决一位高级炼金术师。
这听起来似乎很不可思议，但他们成功过一次。
那一次，迂腐又愚蠢的执权者们逼死了胧月最中意的孩子！
【善良是你最大的优点，也是缺点，不过放心去做吧，有老师在】
胧月没能兑现承诺，他只要再等上一两天就好了……
如果他能再等上一两天，月夫人就会赶到，一切的谣言都解决。
可这世上没有如果，错过了便真的是错过了。
哗啦啦，庞大的精神力翻过好几堆一人多高的文件，其中的内容也迅速被脑海记录、处理。
“月夫人，您坐。”
月夫人在明镜的搀扶与帮助下才坐到了书桌前，繁重的裙摆，束腰，耳坠、步摇，站起身也会垂落到地面的长发。
无不是月夫人的自我束缚。
明镜离开了，不一会儿，她端来一个白玉盏，在了书桌的角落。
月夫人瞥了一眼，停下了手中的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明镜，何必如此呢，作为我的侍女，应该很安全吧。”
“你又在担心什么呢？你又在留恋什么呢，是那个洗脑的家族，还是无休止的命令，贪得无厌的索取。”
“那个才到我腰间的女孩，我给过她斩断过去的机会，从此只为自己而活的机会。”
明镜耐心地听着月夫人的责怪，垂下头，苦笑道：“月夫人……您不懂。”
“毒药都会有解药，可是感情没有，我对那个家族没什么留恋的，只有我的弟弟，他在刚降生，他什么都不懂……”
“我这个做姐姐的，总不可能丢下他不管吧……”
母亲的祈祷似乎还历历在目，她被强行拖了出来，怀里抱着刚出生的弟弟，哭着祈求自己去执行一个无法回归的任务……
“所以就是这个念头支持你在我身边潜伏了16年？”
“是啊，说句实在话，我已经快忘了她们的模样了，几乎只剩下一股执念在催促着我。”
明镜语气中带着一种释然，她已经有了死志，那碗毒药也是为自己准备的。以至于现在的她甚至都没有察觉的月夫人语气有些不对。
“那你觉得做我的侍女怎么样。”
“月夫人对待自己人自然是极好。”
“那如果我说现在他们已经失去了束缚你的锁链，接下来的时间，你愿意为了你自己而活吗。”
“人这一生百余年，这时间哪，还长着呢。”
明镜猛然抬起头，眼神惊愕，月夫人用于蒙眼的绸缎不知何时飘落，露出了一双的檀紫色的眼睛。
深邃、锋利，与她温和的外表完全不搭。
“我可以为了自己而活吗……”
“这个问题的重点在于你自己想不想要为了自己而活。”
“给我一份完美的答案吧，明镜。”
“我——”
回忆起过往的种种，明镜坚定的回答到：“我想！”
“完美的答案，不过现在你还是先睡一会吧。”
月夫人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下一刻明镜身子一软，便昏了过去。
月夫人将她安置到床榻上之后别离开了，她可没有被动挨打的习惯。
想要成为一个势力的主人，没有铁血的手段，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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