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
齐梓云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朝人眨了眨眼。
两人也没有多待，半盏茶的功夫，就匆匆离开了。
顾凛给思明找了一个小太监在殿外守着。
他也没那么害怕了，也有几日没有去黏着萧炀了。
没了那小崽子的捣乱，晚上肆无忌惮的抱着哥哥就是舒服。
转眼就到了两人约定的时间，顾凛收拾好一切，就早早在密道外面等着萧炀了。
头顶上的太阳越来越毒辣了，抬头，直晃的人睁不开眼，到了晌午人还没有出现。
顾凛不再继续等了，将手里多出来的那张面具直接丢到了地上。
翻身上马，独身出了城。
到了郊外的时候，他迈过半人高的杂草，到了一处修的齐整的墓前。
直接跪了下去，用帕子小心翼翼的擦着墓碑上的刻字。
手指一点点从最上面的字往下滑，直到落到了沈字上面才停下来。
没错，这是他阿娘的墓。
顾林白知道沈青颜的脾气秉性，不是一个甘于束缚的。
为了他却甘愿在深墙后院守了十年。
沈青颜走了，他也是时候还她自由了。
顾林白直接将她葬到了郊外，让她自由自在的。
听鸟鸣，看鱼游，闻人语，一切都是她生前最喜欢的。
顾凛看着眼前这荒墓，只觉得讽刺。
人死后装出来的一切都是虚无的，都是假的，不过是求自己一个心安，自我感动。
减少自己的愧疚，罪孽罢了。
什么都当不得真。
他将自己的头抵到了墓碑上，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眼泪也跟着出来了。
也只有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
因为他的身边是他阿娘，他只是一个跟在阿娘身边的孩子。
“阿娘，我前些日子说要带我心悦的人来给您看，现在我失约了。”
说到这的时候，顾凛哽咽了一下，缓过来后，继续道：
“您别怪他好不好？他也不是故意的，他，他没有忘了跟我的约。”
顾凛也不知道萧炀是不是真忘了，但他想在阿娘面前给他留一个好印象，顿了顿，用手背抹了抹眼泪，“他太忙了，他也是想来看看您的。您放心，以后他一定会来的。”
顾凛现在只想跟他阿娘好好唠唠，如果他阿娘在的话，也一定会喜欢萧炀的。
“阿娘，我告诉你哦，他是皇帝，是一个为百姓的好皇帝。不是他强迫的我，是我心悦他，想跟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说起有关萧炀的事时，顾凛的眼眸明显的温柔了很多，眼睛也亮晶晶的。
“阿娘，您别怪我，不留子嗣是我自己的想法，与他无关。我不喜欢孩子，不想要，我有他一个人，此生足矣。”
“等我将他带过来，亲眼给您瞅瞅，我保证您一定也会喜欢他的。”
“……”
顾凛这半天直接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的跟他阿娘讲着他跟萧炀的故事，直到夜晚。
微凉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他才发觉已经很晚了。
撑着地，从地上起来，动了动早就酸麻没知觉的腿，“阿娘，我先走了，等有时间了，我就带他过来看您，您在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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