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之前一直想的是什么，她第一个动作是握住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
男人的呼吸从均匀变得急促了些，深陷眼窝的眼皮颤抖着，几秒后缓缓睁开，露出与这里的黑暗无二的漆黑眸子，他冷静的眼神并没有昏睡后醒来的无措感。
本来他那就不是沉睡，只是活动在另一个世界而已。
但从无可匹敌的虚拟体替换到这具孱弱的肉体，这点却是无法立刻适应的。
他干巴巴的嘴唇咧开细缝，他直视着身旁的女人，但好像还是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久之后，一个微弱的声音才响起，而女人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凛子。”
叫出了她的名字，也仅是如此。
神代凛子小心的扶起了他，半坐起来的男人自顾自的开始扯动手上的电极和连接吊水的针管。
之后，她离开了他的身边，走到稍远处，准备倒上一杯营养液体，他总是最低限度的进食后，就迫不及待的又连接到那里去。
这里的生命，他早就不看重了吧。
“对方来消息了吗？”颤颤巍巍离开床位的茅场晶彦，一步一步摸索到电脑旁，漫不经心的坐下，又淡淡的说。
准备杯子的凛子一愣，讶异的看向他。
“没有吗？还没有找到。”茅场只当是耗光了。
“不，已经发过讯息了。”凛子连忙说。
“这样啊，看来我的实验已经成功了一大截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去和别人合作，甚至不惜以牺牲生命的代价......”她小心翼翼的问。
“......”
缓缓抬起头，茅场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个世界啊，多的是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难以以常理度之。”
说完之后，茅场整个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电脑屏幕上，干瘦的手指开始操作，似乎在浏览什么资料。
凛子愣了愣，犹豫了一下，还是撕开了营养物包装，在等待熟前，将一杯营养液体放在了茅场轻轻移动的鼠标旁。
电脑苍白如雪的白光照射在他的脸上，只让他看，上去更像棺材里爬出来的食尸鬼，凛子看着他，手轻轻捂住双臂，侧过头去。“今.....出来是为了什么？”
“记录。”茅场机械感的回复，习以为常如同往日他们在研究所里共处的一样，毫无生分的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眉头没有丝毫的举动。
似乎喝下去的并不是那梗塞无味且难以下咽的液体一般。
“是有资料需要整合和重新观测罢了。”
“刀剑神域从一开始便是完成品，这是你说的。”凛子皱眉说道。
“但在里面的人，却并不是完美的。”
“你不......是只想观赏艾恩葛朗特吗?”
“当然，但这与我对他们的关注并无冲突。”
“他们？是谁？”
茅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几秒后，把电脑屏幕朝凛子转动去。
“AI......”
凛子念出声。
“是的。”茅场轻喃，“人工智能。”
“可能吗？”
可能吗？
人工智能能够达到人类的地步吗？或者进一步的说，超越。
归根结底，现在也仅仅才刚刚实现了多元智能，也就是常人所说的强人工智能。
“多数学者的看法，意识和灵魂可能只是大脑的综合功能，而不是美国加利福尼亚理工大学的计算及神经系教授克里斯托弗认为的人的灵魂只是由大脑的特定细胞产生，尽管他与克里克的实验很出名。”茅场轻轻的说，没有去回答这个问题。
而人工智能发展到了现在，更多的是仿照人体的人脑而进行组成。
神经网络般的进行模仿。
生物学的探索，这几十年年依旧停留在分子水平之上，人们对于人体的认识还远远不够。
甚至还没有认识到自己是多么伟大的创造物，甚至于另一个广阔科学的进步都要仰仗于此。
“这些我都知道。”凛子看着他“但是，你为什么又突然对这些感兴趣了。”
茅场微微一笑，但是这个笑容之上依旧看不出人性的存在。
“因为这便是活跃在那浮游城中，那些战士们的根源所在。”
他说：“艾恩葛朗特，我理想的尽头，它最令人痴迷的，除开庞大的本身基础外，剩下的便是‘居民’，一个幻想的世界，缺少了生活在那里的居民，可不行啊，那样的话，只是一座漂浮的死的城市。”
他毫无自觉的如此说道。
“因此我开发了数个AI模板，用于充当活跃在里面的NPC，它们大多担任各类商店的老板，任务的交接者等等。”
“而最后能管理更复杂工作的统领型AI，我编写并赋予了它们学习的能力，这与我们人的成长也并没有区别，一样的从牙牙学语的懵懂到丰富知识，再到塑造心中的世界，最后鲜活于世界。”
他对这些说的很轻描淡写，但凛子却早已惊愕不已。
“完美的，自律人工智能?”她有些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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