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落被带出村子，两人在北面的大河岸边停下。
“你是谁？”段落冷声问道，手中还攥着黄色符纸。
李灵秀眨了眨眼睛：“我是李灵秀啊。”
“你在开什么玩笑。”
“李灵秀”出来的时候没有扎头发，她放开段落，轻轻地捋着长发，慢悠悠地说道：
“你难道看不出来，现在的我比起之前要强大许多吗？无论是武力还是身体的恢复能力。呵呵，当然还有智力。”
“你多厉害都与我无关。”
“用极小的代价换来更强且同样忠诚的助力，难道这不是有利于主公的吗？”
李灵秀撇了撇嘴，露出嘲讽的笑容：“难道你就没有发现此方世界的天道是认可我的吗？”
“什么意思？”
段落盯着她，在他的理解中，游戏世界里的天道就是一种设定好的程序。
玩家们被困在游戏中，那就代表程序，也就是天道出了问题。
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可以理解成李灵秀触发了特性‘前尘旧梦’，把这当做是任务里的一种特殊状态，你身上有东西可以帮助我摆脱这种状态。”
段落把身上的道具都过了一遍，难道是活动的奖励？
如果是之前身上就有的东西，一直共处的“李灵秀”没有理由察觉不到。
“是不是这个？”段落取出三枚招募令。
“就是这个东西！”
段落见她伸手要拿，连忙后退两步，不去看那双格外明亮的桃花眼。
“你摆脱这种状态的话，她呢？”
“你就这么关心她啊？”她不答，只是摆弄着发梢，似笑非笑地望着段落。
忽然，一个苍老而急促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她当然不会有事，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李灵秀”霍然转身，虽不言语，却把段落护在了身后。
俄顷，邋遢老道的脸跃入眼帘。
“南华道长？”段落讶然，想不到对方说的很快会重新见面会是在这样的情境下。
比起初见时，邋遢老道的打扮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那张脏兮兮的老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仿佛大病了一场似的。
“两位施主，咱们又见面了。”老道士打了个稽首，神色颇为认真。
“李灵秀”哂笑：“道长是来清理异数的？前番相见时，便隐现杀意，如今按捺不住了？”
“异人才是最大的异数，施主自洞天而来，原本也算是与大乾在同一天道框架之内。”
老道士摇摇头，瞥了眼被她护着的段落。
“李灵秀”蹙眉，俏脸布满寒霜：“同一天道框架之内？若真有天道，为何我祭祀天地，天道却不眷我子方国？”
“子方国？”
段落眨了眨眼，是我知道的那个方国吗？
夏商时期有许多被诸侯统治的城池与部落，他们被称作某某方国，其中最强者便是商方。
可《英雄史诗》游戏中没有商朝副本啊，为什么南华老道说她从洞天而来？
“段小哥，现在可不是聊天解惑的时候，这位......嗯，还是叫李姑娘吧，这位李姑娘如今算是强行使用潜能，若是不能稳定状态，怕是会影响到性命。”
段落闻言，连忙急道：“这些招募令可以稳定她的状态吗？要如何使用？”
“招募令中蕴藏天道之力，自然是可以的，然而天威难犯，不可妄动，需有相同的力量作为引子。”
“道长有吗？”
老道士含笑摇头：“我没有，你有。”
他没有让段落疑惑太久：“段小哥可记得当日老道送你的三张符纸？”
“他买的！花了钱的，600铜都够我在茶楼听完江湖故事了。”
段落听到“李灵秀”突然插进来的一句话，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也能想象出她瞪着桃花眼的模样。
老道士神色如常地继续说道：“段小哥只需要将符水饮下，而后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李灵秀”还要再说，却被段落阻止。
“道长，先前一张符纸在我怀中沾了血，又出现玄鸟图案，还能用吗？”
“无妨，我再给你补一张。”老道士伸手入怀中，掏出一张附着污渍的黄色符纸。
他取出一只水袋，装了些河水，手中的符纸微微抖动，忽地自燃起来。
“另外两张不用烧，直接泡进去，然后喝掉。”老道士将所有的灰烬倒进水袋中，递给段落。
正说着，老道士面色忽然一变：“哎呀，有人追来了，我得走了，段小哥，承惠20两银子，不讲价！”
“算了，先记着，下次再给老道。”
老道士话音才落，人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段落与“李灵秀”大眼瞪小眼。
“干净又卫生嗷！”他深吸一口气，取出符纸塞入杯中，然后将符水一饮而尽。
明明是冰凉的河水，但流过喉咙的时候，却格外地烫。
段落有些难受地咳嗽几声，眼前陷入一片黑暗，造化鼎悄然浮现在眼前。
不远处，还有八只大鼎无声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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