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让时零无语地看他一眼：“不是，她男朋友是我哥，堂哥。”
“这样啊。”王清石似乎颇为遗憾，“我还以为洛姐男朋友会亲自来接她呢。”
时年倒是想，可他找不到人啊。这么一想，时零心里平衡不少。
忍一晚上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时零侧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睡过去。
他今天累坏了，再恶劣的环境都睡得着。
明天就可以带着黎洛离开这里了，离开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
他是真不知道黎洛是怎么在这里坚持生活下两年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真是佩服她。
第二天一大早，时零被早起的王清石吵醒了，他顶着头痛从床上爬起来，拒绝了王清石让他多睡一会儿的提议，直接走出门外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黎洛这个时候也起床了，准备着与学生们告别。
这注定是一个很感人的场景。
黎洛陪伴他们两年，见证了孩子们的成长，如今听说她将要离去的消息，许多学生都不由得掉下眼泪来。
时零站在教室外，完全没有收到氛围感染，只是冷漠地看着黎洛眼中的泪花。
等到她出来的时候，他靠在墙上，懒洋洋地说了一句：“走吧？”
黎洛擦掉自己的眼泪，点了点头。
她在这里足足待了两年，带走的东西却不多，只用她来时背的背包带走了一些装着回忆的小东西。
比如学生写给她的信、生日时收到的木雕、用牙齿做成的手链……
她跟在时零身后，一起离开了三里坡小学。
等走出一段距离，她站在山坡上回望，又吐出一口气。
两年前怎么来的，现在她就怎么离开，心里却有无限的不舍。
他们走了五个多小时才走到图嘎村，照例是在这个村子里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出发去望八乡。
这一回，黎洛住的还是她来时住的那户人家。
爷爷奶奶看上去和从前一样，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小女孩长大了，读了初中，也进入青春期，看上去倒没以前活泼。她的弟弟开始读小学，认识了一些朋友，比以前更调皮了。
虽然小女孩变得不爱说话，可她的动作是不会骗人的。
黎洛注意到她偷看了好几眼时零，惹得她也不由得多看他几眼。
时零确实有一副好皮相，长得挺唬人的，毕竟这是他们时家传统。可是这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一般人还真是受不了，黎洛就能看出来他现在是有多嫌弃这个居住环境。
可这都是他自己选的，委屈巴拉给谁看呢？
黎洛才懒得安慰他。
在图嘎村休息一晚上后，他们再次踏上征程，离开图嘎村去到望八乡。
望八乡的交通就比之前待的地方便利多了，时零几乎没有犹豫，他找到自己租来的那辆车，直接开车去省会，看上去像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黎洛坐在副驾驶上，闭着眼睛睡觉。
开到一半，时零进了服务区，他推了推黎洛，问：“你能不能开车？”
黎洛看他，目光里有些不解。
“我很累，你要是能开就你开。”时零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我再开下去怕是要出车祸了。”
“我没带驾照。”
“高速上应该不会查。”
好吧。
黎洛叹口气，和时零交换位置，由她来开车，时零坐在副驾驶上睡觉。
从这里到省会还有两百公里，黎洛开了半天，看着颜色万年不变的高速公路，她感觉自己也快睡着了，于是在看到下一个服务区时果断开了进去。
时零在车停时就醒了，他还有些茫然：“怎么不继续开？”
“我又累又饿，要开你开。”她直接下车，走向不远处的超市。
时零只好下车，跟着追过去。
黎洛从超市里买了两桶泡面，两根玉米肠，又接热水泡好。
当时零坐在车边吃泡面的时候，头一回觉得人生如此艰难，他竟然落魄到这个地步。叹一口气后，他用叉子叉起泡面吸进嘴里。
其实味道还不错，总比没得吃好。
吃完泡面，两个人继续开车上路。
这回换了时零开车，黎洛坐在副驾驶上打开了音乐播放器，倚在车窗上听歌。
时零兴致所起，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觉不觉得我们像在拍公路片？”
“哪有我们这么无聊的公路片，一点剧情冲突都没有。”黎洛百无聊赖地配合他聊天，“再怎么也应该来个第三人，这样才卖得出去。”
时零呵呵两声：“那我应该把我哥叫上。”
这句话让黎洛沉默许久。
车里的空间很安静，车窗之外，是飞速倒退的风景。他们正穿梭在山岭之间，穿过一个漆黑漫长的隧道时，黎洛突然轻声问道：“时年现在怎么样？”
“能怎么样，过得挺好的啊，要什么有什么。”时零不自然地流露出愤懑来，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黎洛注意到了，她盯着他的侧脸：“你说得咬牙切齿的，他惹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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