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一听这话勃然大怒，上去就扇了蔡婆子一个巴掌，大骂道：
“你个老破烂货，你骂谁破烂货呢？我孙女是大夫，给病人看病有点触碰怎么了，再说她才九岁，犯得着你这么腌臜她吗？我孙女就算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你那个混账儿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赶紧给我滚，要不是我家老头子欠了你死鬼男人的人情，你当我家小竹愿意给你儿子治腿？还想娶我家小竹，做什么白日梦？”
蔡婆子乍一见到如此“凶残”的周氏，一下子就惊得呆住了，用手捂着脸愣在原地。
周氏说着话就将二人推出了堂屋，一直将二人推出院子，将院门桄榔一声重重关上，插上门栓，才怒气冲天地回到后院自己屋，将蔡婆子带着媒婆来给叶云竹说亲一事对叶老汉和叶晨北说了。
听得二人也是头顶冒烟，世上哪有这样恩将仇报的人家？
叶老汉叹口气道：“唉，都是我的错，就不该让小竹替我去还这个人情。我知道他家都是混不吝的，没想到这么混账！”
叶云竹听了却是不以为意，笑嘻嘻道：“没关系的，爷爷，以后他们家人再有得病的，我不给治就是了。犯不着跟这种人生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叶晨北道：“爹，小竹说得对，不必为这种人生气，以后咱们再不搭理他家人就是。”
蔡婆子此时不知道的是，因为她一时的鬼迷心窍，给将来的自己挖了多大一个坑。
只是现在她一心想要将叶云竹娶进家门，所以就实施了她的第二个计划，造谣生事。
隔天，雁来村里就流传出叶云竹已经不是清白之身的谣言，谣言的内容相当惹人遐想。
说叶云竹借着给二赖子看腿之际，将二赖子身上摸了个遍，二赖子想对她负责娶她，叶云竹还不同意……
而且随着人们的口口相传，谣言逐渐变得越发不堪起来。
亲眼看着叶云竹做手术的叶老汉和蔡老大媳妇，赶紧跟村里人解释说明。
无奈人们都更愿意相信这个充满桃色的谣言，没有人愿意听他二人的解释。
三天后，谣言更加传得不堪入耳了。
大雁河就在雁来村外横过，且水流平缓，河水干净清澈，约莫有一米深，河岸边大多是灌木丛。
所以春夏秋三季，河边大石上就成了雁来村女人们洗衣裳的场所。
女人们都是爱嚼舌根的，一边洗衣裳一边说人闲话成了她们最大的乐趣。
“听说叶家二丫头将二赖子摸了个遍，这是得有多饥渴啊，连二赖子那种腌臜货都不放过，才九岁就如此淫贱，大了还了得？”
一个嘴角边有一颗大黑痣的婆子一边捶打着衣裳，一边撇着嘴说。
“她王大娘，你可嘴下留德吧，那都是蔡婆子传出来的瞎话，她想让二赖子娶人家叶家二丫头，人家不干，她才说瞎话祸害人家姑娘。”
一个模样俏丽，干活爽利的媳妇子接话道。
另一个细眉细眼的媳妇子也说：“蔡家大媳妇都说了，她亲眼看着手术的，人家叶姑娘就是好好治腿，别的什么都没干。你看，蔡家人都这么说了，还能有假？再说叶家二丫头才九岁，还是个孩子呢？哪有那么多男女大防？”
钱旺家的也说：“叶老头也说了，他亲眼看着二丫头做手术的，二丫头就是碰他的小腿了，再就是给他号脉，别的地方根本没碰他。”
王婆子听了众人这话，不屑地朝河水里呸了一口唾沫，阴阳怪气道：
“叶老头说的话你们也信，他是自家人，当然向着二丫头说话了。那丫头长着一张和她娘一样的狐狸精脸，我一看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小时候就这么下贱，长大也是个人尽可夫的浪货！”
王婆子说这话时，和她挨得最近的钱旺家的猛劲儿朝她使眼色。
无奈那王婆子说得唾沫横飞，根本没留意到。
此时周氏正杀气腾腾地站在王婆子身后，王婆子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到了她的耳朵里。
“我让你这张臭嘴腌臜我孙女！我打不死你！”
周氏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王婆子的后脖领子将她拎起来，上去左右开弓就是两巴掌。
这两巴掌使出了浑身的力气。
啪！啪！
两声脆响过后，王婆子的一张老脸迅速地红肿起来。
周氏这勇猛的操作将河边洗衣裳的众人都惊住了，没想到这周氏如此护犊子。
众人原本想着周氏会大骂王婆子一顿，没想到直接上手了。
于是和王婆子关系还不错的钱旺家的就要上来拉架。
周氏哪能给她这个机会？扇完王婆子巴掌后，就一脚将王婆子蹬进了河里。
这样还不解气，周氏又将王婆子的洗衣盆连同里面的衣裳统统丢进了河里。
王婆子素来是雁来村里最能说人闲话，挑拨是非的主儿，可她也就是嘴上厉害，真动起手来就怂了，被周氏揍得毫无还手之力。
王婆子掉进河里，就有些懵了，忘记河水只有一米深，更忘了站起来，在河里扑腾起来。
一边扑腾还一边大喊着救命。
这一张嘴，被她扑腾得浑浊了的河水就灌进了她的嘴里。
几下她就喝了个肚儿圆，身体一沉重她就扑腾不动了，直直往河底沉了下去。
众人眼看要闹出人命了，不敢再看热闹，两个年轻的媳妇子一起下河将王婆子捞了上来。
此时王婆子被水灌的已是奄奄一息。
周氏见了这才消了气，也不洗衣裳了，端着盆子回了家。
周氏回到家，就将河边之事说给了一家人听，叶云竹听了没什么反应，倒是把叶云兰气坏了。
“这王婆子太不是人了，咋能用那话说二妹呢？二妹还是个孩子呢，奶，你揍得对，这种人就是欠揍。”
叶晨北也是气得浑身直哆嗦：“咱家以后再不和他王家来往，都是一个村住着的，犯得上这么恶毒地说一个小姑娘吗？”
叶老汉蹲在房檐下抽着旱烟，脸色阴沉得好似要下雨，“唉，都是我的错啊，要不是我让二丫头去还人情，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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