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容的神情很平静：“老夫人是个聪明人，两个人出去，一个人回来。”
什么都不用说，老夫人心里也会有数的。
可惜现在顾瑾宇整天在外面，几乎已经很少回顾家了。
倒是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晨昏定省，一天也没落下过。
可能顾瑾宇都不知道他父亲离开顾家两个多月，生死未卜。
谁也不知道父子二人的关系什么时候疏远起来的，但是通过这件事倒是能观察出一二。
顾瑾宇从来没有询问过他父亲的去向，也不担心，似乎没有这个人一般。
顾瑾禾：“如果老夫人问起来，你怎么回答？”
实话实说吗？
还是选择隐瞒？
顾瑾容：“我刚才说过，老夫人是个聪明人，如果我选择隐瞒的话，逃不过她的眼睛。”
那就是要实话实说了。
说她的儿子掉下了悬崖，尸骨无存？
顾瑾禾低声道：“老夫人不似从前，如今年纪大了，恐会受不住打击。”
顾瑾容沉默了一会，说道：“老夫人不是普通人，这些事情她不会一无所知。”
他不信顾臣梁和慕容家有联系，这件事老夫人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既然知道，那就应该有想过，迟早会有这一天的到来。
顾瑾禾微微蹙眉：“这件事暂时不谈，慕容青玄这次下手没有成功，一定不会收手的，肯定还会有下一次，你还是不要离开顾家了。”
顾瑾容看了眼五房院子的方向，说道：“顾瑾宇这段时间经常外出，我怀疑他也和慕容家联系上了。”
这件事顾瑾禾真的没有注意到，也没有派人调查顾瑾宇。
顾瑾容道：“我会安排人调查顾瑾宇每天出去都做了什么，见了谁，如果查到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好让你也有个准备。”
顾瑾禾点头：“好，我会小心的。”
顾瑾宇做事不像顾臣梁还有些顾忌，如果一旦让他有了机会，恐怕会不计一切后果也要报仇的。
如今顾家五房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以后顾瑾宇遇到偏激的事情，没了亲人在身边劝告，恐怕做事会越加没有分寸。
等顾瑾容离开后，顾瑾禾立刻派人去顾臣梁掉落的那个悬崖底下去找人，找不到人哪怕一根骨头都要给她包裹回来。
顾家人就算是死，也必须死在顾家的祖坟里。
今天是月底，又到了家族聚会的日子。
顾瑾禾不是最后一个到的，等大家都坐在位置上了，顾瑾宇才姗姗来迟。
老夫人的视线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两秒，便宣布宴席开始。
老夫人举筷后大家才开始用餐，坐在顾瑾禾左手边的二叔用公筷给她夹了一块鱼肉。
顾瑾禾看过去的时候，他微笑低声道：“看你最近清瘦了不少，多吃点肉补一补，别到时候一阵风给刮走了。”
顾瑾禾弯唇：“多谢二叔。”
用餐的时候，顾家人很少有交流的时候，大多都是自己吃自己的。
老夫人看了好几眼顾瑾禾，但是顾瑾禾始终低着头吃自己碗里的饭菜，头也没抬过。
“啪嗒！”
众人朝着声音源头去看，只见顾瑾宇摔了筷子，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身边的位置是空的，显得有些寂寥。
他抬头看向顾瑾容，沉声问道：“二哥，我父亲呢？怎么你回来了，我父亲还没有回来？”
闻言顾瑾禾微微挑眉，之前还觉得这对父子俩人疏远呢，现在就被问到了明面上。
这着实让人有些惊讶。
顾瑾容放下碗筷，他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茶水，才将视线看向顾瑾宇，非常平静的问道：“瑾宇弟弟是不是问错人了？”
“我离开顾家的时候，五叔还未离开京城，而我都走了，我又怎么会知道五叔去哪里了？”
顾瑾宇咬了咬牙，他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顾瑾容：“你敢说你真的不知道我父亲在哪里吗？”
顾瑾容神色未变：“我可以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五叔去了哪里。”
顾瑾宇蹭地一下站起来，他的动作太急又太快，带倒了身后的椅子，椅子倒地发出的声响，让整个饭厅顿时一静。
顾家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顾瑾宇的身上，只见他一脸恼怒的看向顾瑾容：“你骗鬼呢！我父亲就是去找你的，你能不知道他在哪里！”
顾瑾容的神色这才有了一些变化，他有些惊讶的看向顾瑾宇：“瑾宇弟弟的意思是说五叔离开京城去找我了？”
“我怎么没有收到五叔来找我的信息？我是出门旅游的，如果五叔也想出去游玩的话，早知道就先和他约好时间了。”
“但是瑾宇弟弟，我真的不知道五叔去哪里了，说不定他也和我一样去了哪处没有信号的地方，可能等过些日子五叔就回来了。”
谁也没有想到最近经常外出，不怎么见到人影的顾瑾宇会突然发难。
而且他的目标很准确，剑指顾瑾容，似乎知道顾臣梁去找顾瑾容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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