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晨看着两人，默默喝了口茶，才看向泽尔。
“上将一路辛苦了。”
她说完，拿着茶杯的手停顿，把茶杯放回到桌面上，泽尔盯着她，视线落进她漆黑的瞳孔里。
她身上的特征明显在说她是伽月皇室血脉，那个他厌恶的皇室，偏偏她不同。
“陛下大婚，就算辛苦，我也会回来，亲自祝贺。”泽尔意味不明笑了声。
他那表情明显就是不高兴，坐姿十分随意，丝毫感受不到他对皇帝的尊敬。
舒晨对他这种态度习以为常，她也没有一定要别人在她面前就要毕恭毕敬的习惯，不过，她毕竟是纳沙的皇帝，如果面前对她不敬的人不是泽尔·艾萨克，那这个人大概已经被请出去了。
“谢谢。”舒晨客气地说。
谢谢？
她就只有一句谢谢？
泽尔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此刻，他显得非常多余，这让他不爽到了极点。
这么个小屁孩有什么好的？她究竟看中他什么了？他那狗都看不上的家世？
“我有话单独和你说。”泽尔说着无意识搓了搓指腹，他的仿真机械臂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不同。
“上将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舒晨自以为她没什么瞒着阿利克。
直到对面的人开口。
“您的那些实验，我现在可以说吗？”
舒晨：“......”
短暂的沉默后，阿利克站了起来，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甚至看着很温柔地对舒晨说：“我先去试穿礼服，陛下忙完再来找我怎么样？”
舒晨看着他，最终点了点头。
看着阿利克离开的背影，舒晨听到身后一声嗤笑。
泽尔知道她的实验，那是他们之间的交易，阿利克既然已经进入皇室，那他暂时就不能知道皇室的秘密，不然只会培养出一个势力更大的贵族。
这也是她没办法把实验让阿利克得知的原因。
泽尔朝着她走了过去，站在她身后。
两人中间几乎没有距离，泽尔低头看着她。
“不过是一个指挥，你就那么在意？你是皇帝，克莱斯特应该不会没有教你，皇帝的婚姻向来都只是利益交换，你以为他和其他人会有什么不同吗？”
舒晨回头看他，脸色难看：“你不用挑拨，我有自己的判断。”
泽尔挑眉，对舒晨清晰的判断不置可否。
舒晨重新坐回去，神情冷了几分看着泽尔，问：“西塔的情况怎么样？”
“平常不是和你说了吗？”泽尔反问，他也重新坐了回去，只不过坐在了离舒晨更近的位置。
看来星兽和她想的一样，一次兽潮高峰过后，星兽进入了沉寂期，甚至最近几年不会再出现兽潮。
那这几年将会是纳沙边界难得的平稳发展期。
“新药剂的效果不错，那些实验数据的反馈，你应该也看到了，我觉得应该给西塔分配更多。”
泽尔把视线放在舒晨身上，指腹又下意识摩挲。
实验室里产出的新药剂，舒晨分别送去了北部冰原和西塔，从最近反馈回来的数据来看，效果确实还不错。
舒晨闻言点头，又摇头：“目前还要看数据反馈，最先使用的仍旧只能是一些身体素质强悍的战士，要确保在时间范围内没有激烈不良反应。”
“你想做什么？”泽尔突然转变话题。
舒晨看向他，不明白他在问什么。
泽尔见她不解，皱眉：“为什么要把皇室的秘密让其他人参与，除了我，克莱斯特，你应该也不会瞒着他，至于还有没有别人，应该还有，还有谁让你信任？为什么这么做？”
原来是这件事，看来他始终不相信有人不想把控一个巨大的秘密。
舒晨轻笑了声，这声笑很短，却让人听了带着些嘲讽的味道，又转瞬而逝。
她看着泽尔，开口：“你觉得是秘密，我却不觉得，你有没有想过，能说出来的已经不能算为秘密，就像你知道的那样，皇室的权力是我，现在，皇室的秘密也是我。”
泽尔眯了下眼，直直看着舒晨。
果然，如果一开始应该把她培养成一个花瓶，而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现在，她已经有能力掌控整个帝国，这种被人压制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更何况还是个女人。
同时，泽尔·艾萨克心中又有些隐秘的兴奋。
他轻嗯了声，缓缓一字一句道：“不错，你，说得对。”既然这么聪明，为什么感情上却愚钝的让人头疼，非要什么一个人，明明可以用感情控制他，偏偏要和他正经僵利益。
泽尔突然喟叹一声，现在更不可能只讲利益了。
泽尔站了起来：“陛下，你知道我最想得到什么，我也控制不住自己，既然皇室的权力是你，秘密也是你，你觉得我可能放手吗？”
舒晨想开口，又被泽尔打断。
“你结婚也没关系，得不到婚姻，得到别的也不是不可以。”
与此同时，侍女带着克罗尔指挥前去试穿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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