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致枫就坐在窗边，窗台的花瓶里摆着祁钧瑞今天送他的弗洛伊德。
艳丽的鲜花是夜幕中唯一的亮色，殷致枫眼眸轻垂，用指尖轻抚着花瓣，骨节分明又过分白皙的手放在花朵旁边，一时间竟分不清谁更好看。
听见开门的动静，殷致枫转过头来，窗外的晚风吹起他的长发，轻轻贴过一侧脸颊，又乖顺的落下来。
殷致枫抬眼跟他对视而上，眉眼瞬间弯起，露出平日里没有的柔情蜜意，“瑞瑞来了。”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亲昵喊他，祁钧瑞却醉醺醺的来不及反应，只知道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近他，伸手将窗户关上，“大晚上的……冷，别坐在这。”
他几乎一字一顿，能够完美隐藏真实年龄的娃娃脸上，因为醉酒而浮着艳丽的红，就如当初殷致枫在订婚宴上，第一次见他那样。
祁钧瑞站在他旁边，抬手关窗时，衣角微微掀起，露出里面白皙细腻的肌肤，让殷致枫想起了当初那张只拍到点点腹部的模糊照片。
此刻人就在眼前，真想帮他把衣服脱掉。
祁钧瑞对他的视线毫无所觉，少了冷风的刺激，头脑越发晕乎，就在这时，殷致枫伸手轻轻跟他碰到了一起。
那一瞬间的凉意让祁钧瑞下意识握住，等他反应过来低头去看时，就发现自己手里多了另外一只手。
“你冷吗？”祁钧瑞咬字含糊地问他，对着那只手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半晌又瞄了一眼殷致枫，随即就露出笑来，“真好看。”
他老婆从头到脚都完美好看到不行。
“瑞瑞喜欢吗？”殷致枫问他，任由自己的手被他捏了又捏，摸了又摸。
祁钧瑞笑起来还有明显的酒窝，上扬的眉形配着偏圆的眼型，怎么看怎么无害，怎么看怎么让人心软。
他给人的感官太过于温暖纯粹，只是站在那里，露出笑容，就吸引着殷致枫步步深陷。
“瑞瑞喜欢我吗？”殷致枫又问，慢慢将手指弯曲，挤进他的指缝里，与他十指相扣着。
祁钧瑞瞪大眼睛，又眯了眯眼睛，弯腰仔仔细细端详面前的人，然后嘴角笑容扩大，果断坚定回了一句，“喜欢。”
殷致枫也笑，如沐春风一般，声线温柔而富有穿透力，“那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祁钧瑞皱了皱眉，神情有些迷惑，殷致枫用另一只手揽住他脖子，在他耳边耐心又重复了一遍，“愿意跟我结婚吗？”
他气息洒在他耳根处，祁钧瑞敏感地缩了缩脖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清醒，但鼻腔里瞬间就闯入殷致枫的味道。
百合茉莉花香中夹杂着檀木香，淡雅温柔又低调深沉，是祁钧瑞的同款香水，但跟殷致枫自身的味道融合之后，又形成了一股更独特的味道。
祁钧瑞轻嗅了几下，连自己什么时候坐到他腿上都不知道。
“瑞瑞。”殷致枫又喊他，嗓音就在耳边，每一个音节都透着蛊惑性。
祁钧瑞顶着通红的脸，摸他头发，又摸摸他浅粉色的嘴唇，不甚清醒地喊出一直藏在心底的称呼，“老婆……”
殷致枫张唇轻咬一下他的手指，又松开，温柔提醒他，“要答应跟我结婚才能喊老婆。”
祁钧瑞把脸埋进他颈窝，觉得这人哪哪都香，“嗯……结婚，马上结。”
殷致枫喉结滚动，伸手将他推开，祁钧瑞猝不及防站起来，晕乎乎扶着窗台才没摔地上去，错愕地看他，“怎么？怎么……推我？”
“你喝醉了。”殷致枫操控轮椅移动到床边，垂下头，语气又添上那股失落，“喝醉的人说话都不算数。”
醉？！喝醉的人总有着一股该死的胜负欲，是不可能承认自己醉的。
“我没醉！”祁钧瑞果断否认，连忙跟着走过去蹲下，拉他的手，瞪着圆圆的眼睛跟他强调，“我清醒着！”
“是吗？”殷致枫看着他。
祁钧瑞猛点头，瞬间就更晕乎了，直接一头砸在他大腿上，殷致枫正要伸手去碰，他又瞬间抬起来，栗色的发丝被蹭乱几分，隐隐能看到里面饱满的额头。
殷致枫伸手帮他整理好，语调不疾不徐，“你一点也不了解我，两个陌生人要怎么结婚？”
“什……么？”祁钧瑞迟疑地重复，“我们……是陌生人？”
他老婆跟他……是陌生人？！！
不！这根本不能接受，一点儿也不可能接受！
“我怎么可能不了解你！”祁钧瑞急了，说话都利索起来，眼眸短暂清明，但下一刻又在酒精的催化下，变得难以聚焦；
说话甚至差点咬到舌头，但语速依旧飞快，生怕被撇清了关系：“你全身上下都长在我的点上，我、我肯定了解你！”
殷致枫还是把他推开，“又骗我，你还没见过我全身上下，怎么知道全都长在你的点上。”
祁钧瑞坐在地上，皱着眉仔细思考，但又无法思考，他抬手敲了敲自己混沌的脑袋，他老婆的全身上下……他没见过？
他努力想了又想，似乎可能大概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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