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行，这么说你们会被吓到的，让我想想怎么解释。”
村长前后反差巨大，他的行径令众人摸不着头脑，在屋内来回踱步。
原本惊慌失措的主播也停止喧闹。
静静盯着他的动作。
“呜呜。”村长人高马大，掩面痛哭的样子宛如无助的孩子，竟几分滑稽。
“我千不该万不该就不应该来这里啊，你们也要赶紧出去，无论你们想要获得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
懊悔的嗓音不断反省自己的过错，他蹲在地上，身体随着哭泣上下起伏着。
“这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的！”
“你们被骗了，外面的人就想得到愿望，可愿望的代价是惨痛的啊，你们要是照做，一定会死的。”
“不...那远比死亡更痛苦，你们会变成纸人，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
等他情绪平稳下来了，用力抹了抹眼角。
他是个粗人，力气过大，留下明显的印记：“抱歉，抱歉让大家看笑话了。”
语毕，又自顾自跑到后门的位置，鞋子踩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丰富的表情像是出演某个话剧，主播们的视线也随之转过去。
但刚刚接触玻璃外的世界后，立刻跌倒在地，颤颤巍巍指着窗户与大门处。
“纸，纸人！都是纸人！”
玻璃上贴着一张张纸人的脸，他们面无表情矗立在外面，一动不动的。
以屋内人的视角，像是被成群的纸人监视。
窥探的双眼会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细节。
“嘘...嘘！不要出声，千万不要出声！”村长焦急说道，将声音压低。
“也不要和他们对视，你的心智会被蛊惑的！”
他咬着牙，横下心将窗帘倏地拉上。
每个动作都极为艰难，都是在侧边小心翼翼触碰到窗帘的一角，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拉上。
像是在面对洪水猛兽。
伴随着几道“啊啊”的嘶吼，绣着复杂图案的床窗帘才被扯开，严严实实挡住外面的景象。
等无处不在的视线完全消失后，村长才靠着墙滑下，坐在地上叹气。
“哈...所以你们懂了吧，这地方邪门得很，邪门得很啊！”
村长不停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估计又要哭上一段时间。
真挚的感情引起其他人的共鸣，主播们也附和着。
“是啊，我们也被吓坏了，你一直在这里应该很累吧。”
“好惨...”
“所以连村长也没有办法吗？我们该怎么办啊呜呜呜。”
高大的身影挤在木头凳子上，轻拍几人的后背，“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虽然我也是需要你们帮助，自身难保的家伙了，但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把你们送出去的。”
村长用力拍拍胸脯，一身正气：“我保证！”
主播完全被打动：“真的吗？你也好惨啊，一直在这里...”
“我保证，我当然保证！没事的，要是能够帮助到你们，我呆在这里也是有用的。”
村长吸了吸鼻子，他正要与主播们寒暄一二，却被顾澄鸢的一只脚打断。
他踹了踹村长的身体，毫不留情，甚至可以说是态度恶劣。
“有事快说，不要浪费时间。”
其他主播就像是中了蛊，眼珠子滴溜一圈，一股热血冲击大脑，拍桌打算给村长争取权益。
“顾澄鸢！你在外面那么鲁莽就算了，你是根本没有半分同情心吗！我......”
话还未说完，眼眸接触到那双异色的瞳孔，嚣张的气焰瞬间被扑灭。
争吵是他们的常态，为了流量，主播已经下意识习惯争吵。
但只要在顾澄鸢的注视下，所有的行为都会被压制，无法掀起任何波浪。
诡异的沉默在房内蔓延，顾澄鸢的气势过于强硬，其他主播又不服输。
最后还是顾澄鸢再次催促，他双手抱胸，审视众人。
“你不是特地把你的妻子支走的吗？如果再不快点说重点，或许下一秒她就要回来了。”
顾澄鸢不会掺杂任何私人感情，他早就看出村长是故意把妻子骗走。
结结巴巴的语气吩咐各种事宜，大部分事情都不需要村长夫人亲自去干。
稍微动动脑子便能想到的事情，但顾澄鸢不理解村长为何总是转移话题。
而听到顾澄鸢的话时，村长满脸惊恐，他瞪大眼睛，胸腔激烈起伏，否定其中的话语。
“什么妻子！她根本不是我的妻子！她是纸人，你们知道吗？那家伙是纸人！”
“每天晚上闭上眼，我只要想要和纸人一起睡得，我就好害怕好害怕，你知道这种感受吗？”
村长埋着脑袋，嘶吼转变成悲叹。
“太绝望了，我快要疯掉了，真的，真的待不下了。”
顾澄鸢却铁血无情，再次踹了踹桌子，震得村长浑身一颤。
“说重点。”他冷眼重复道。
其他人倏地从板凳上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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