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
辛鹊刚走到酒店大厅外的楼梯上，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
是上城那个店老板的双胞胎姐姐。
女人靠在路虎车身上，抱着胳膊跟辛鹊打招呼。
“这么久不见，找个咖啡厅聊会儿？”
藏在辛鹊头发中的机械载体发出一声轻微的震动。
辛鹊转过身，环视一圈四周，最终视线落在女人身上，“可以，我请客。”
“女士，您的咖啡。”
服务生将盘子中的两杯拿铁放到两人面前。
“这是真打算退休了？”女人仔细端详一眼辛鹊，笑着跟她闲聊。
辛鹊坐在女人对面，脸上笑容和煦，半点看不出曾经杀人不眨眼的模样。
“经历过这么多事，见过这么多人，也闯够了。”辛鹊笑着说。
“我有自知之明，自己就是一个无名小卒，折腾那几年也赚够了本，该退就退，挺好的。”
女人闻言尬笑了一声。
杀手这张嘴，说什么都别信。
比如辛鹊嘴上说退休，但余光一直在观察四周经过的路人的动作。
“我只是走镖路过这儿，顺路来看看你，”女人站起身，“还有……替黄蜂给你带句话。”
辛鹊慢条斯理站起身，“看来霍家那群人，还有精力折腾。”
女人笑了笑，和辛鹊并肩离开，“霍家在上城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动摇的了的。”
“倒是你，在霍家玩那么大，已经彻底在圈子里出名了。”
“现在想拉拢你、想弄死你的……不知能排多长队呢。”
走到停在咖啡厅外的路虎旁边时，女人压低声音。
“黄蜂让我告诉你，霍家出重金雇他来取你的命。”
“看在以往的交情上，他让我提前过来给你送信……但之后碰上，就各凭本事了。”
女人拍了拍辛鹊的肩膀，“你知道，我们老板一向中立，他不会掺和这些事情。”
“允许我来给你送信，也是看在你作为杀手时巨大的价值……”
辛鹊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见辛鹊没有回应，她沉默片刻，又转过身和辛鹊面对面，“你现在单打独斗优势太低，最优解就是投靠一个在杀手界有威慑力的组织。”
“以你的能力做个高层不是手到擒来？现在混在逃亡路上……简直就是埋没自己的前途。”
辛鹊的笑容没什么变化，“人各有志。”
女人知道她这是婉拒的意思，只叹了口气，也不再劝说。
“希望下次来见你，还能蹭你一顿咖啡。”她摆摆手，转身打开车门上车。
路虎很快扬长而去。
……
【黄蜂是谁？】
骆华意在回到酒店房间里后才出声询问她，【很危险？】
“同行，”辛鹊回床边动作利索收拾行李，“危险倒是算不上，不过他的手法很难缠就是了。”
【_这里待不下去了。】程徵刚从酒店房间的控制系统转移到载体之中。
【_城市网络外多了很多搜查你的信号频道。】
【_其中有不少老熟人。】
辛鹊披上大衣，拎着手提箱出门时，已经换了一副面孔。
夕阳刚刚落下。
拉开车门上车，越野车离开酒店驶入公路时，余晖尚未散去。
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接替白天照亮即将到来的黑夜。
“辛鹊。”车机模糊一瞬，突然接入一个陌生的信号频道，“好久不见。”
黑白配色的蛇头符号漂浮在车机屏幕中央，将被电子音遮掩过的男声衬的更加神秘。
程徵已经收起自己在车机中分布的系统数据，以免被人追踪到尾巴。
辛鹊目不斜视，依然控制越野车疾驰在高速车道上，“以我们现在的立场，还是不见为好。”
蛇头闪烁了一瞬，“听她带回来的信息，看来你是铁了心拒绝加入我们了？”
辛鹊猛打了一把方向盘，余光落在后视镜里怎么也甩不掉的黑车。
“蝮蛇，都是同行就没必要扯这些没用的空话了。”
“跟霍家周旋这么久，我得到的唯一一个教训，就是不管背靠什么组织，都躲不开被人榨干利用价值的命运。”
蛇头似乎并不气馁，“辛鹊，你我合作这么久，你应该也清楚我奉行的理念。”
“我们这些见不得光的暗桩杀手，多数时候都是游走在各个势力中，不仅要提防靠山背刺，还要全神贯注执行任务……”
“我认为这个圈子需要一个能震慑所有人的权威中介，以让所有人畏惧的铁血规矩链接起这些城市。”
“点连成线，线连成面，最终我们的名字会响彻整个世界的阴暗面。”
电子音伪装过后的男声越来越高亢，感染力几乎快要冲破伪装，“为此，我需要你的帮助。”
辛鹊嘴角抽了抽。
“你特么以为我们在拍极速追杀呢？”辛鹊在急弯之前迅速打满方向盘，一阵尖锐的轮胎和柏油路摩擦的声响过后，越野车在弯道滑过一个漂亮的圆弧，车尾有惊无险擦过外圈的护栏，漂移过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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