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永川的突然提问，交警没有直接回答，他悄悄吞了口口水，喉结快速的上下滑动。
李永川自然看到了这个小动作，他认为这是这个交警心虚的表现。“既然他说监控探头坏了，他又是怎么知道事故发生的经过呢？而且事故发生后很快他就来了，又是谁报的警呢？我的手机还落在车上呢，而且一直也没看到渣土车司机掏出电话，这附近更不可能存在什么目击者。难道——他也是躲藏在这附近，是半脸男的同伙吗？”
想起这些，结合交警处理事故的漫不经心和太过于迅速这些特点，李永川对眼前这个交警也产生了很大的怀疑。他清清喉咙，问了一个新问题：“你是真的交警吗？”
听到这个问题，交警皱起眉头，他拍拍警车的方向盘，反问：“你觉得这个是假的吗？”
李永川用手掌大鱼际来揉太阳穴，发生了这么多，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其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不能说。”交警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
李永川停下手上的动作，等待接下来的下文。
这时，沉寂的对讲机突然响起，一个男人严厉的说道：“3309,！抓紧回来！”
交警苦笑一下，他将车靠边停下，说：“临时来了任务，就不送你回去了。”
李永川看着交警脸上复杂的表情，感觉他是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真相，于是，他努力沉住气，好让交警能多说出点对自己有益或者有启发的事。
“3309！你磨蹭什么？！”对讲机里的男人怒了，言辞比之前又添了几分粗鲁口气。
交警耸耸肩，李永川知趣的说道：“不耽误你工作了。”
说完，李永川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下了车，临关车门时，又补充了一句：“也不知道你叫啥，不过，谢谢你了。”
交警点点头，憋了好一会儿，说：“别那么好奇，好奇真的会害死猫。”
说完也不管李永川听没听清楚，一脚油门加速离开，在离开的一瞬间，李永川还能听到对讲机里男人的大声训斥，似乎那个人很忌讳交警多说任何一点与事故无关的话题。
“他最后说的那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别那么好奇’？‘好奇真的会害死猫’又是指什么？”李永川认为那个交警不会无缘无故的撂下这么两句话，之所以这么说，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出于善意的提醒。只是他碍于自己的职位或者身份，不能随便透露过多，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一岔开话题，对讲机里立马就制止了他。
“难道——有人一直在监视着自己吗？”李永川抬起头，月光穿不透云层，显得广袤无垠的天空无比的寂寥。
同样，站在空荡街上的李永川，也有种孤立无援的落寞。
沿着路边一直走，真有种一条道走到黑的感觉。按照这个速度，到家最起码还有半个小时开外。
李永川掏出手机看了眼，凌晨一点五十五分。
他打开微信，只有几个群里有几条未读消息，通讯录的好友个个都是光彩亮丽的头像，不像之前那样但凡不在线，头像就是灰色的，所以那时候不管是几点，只要想找人聊天，找那些亮着的头像就可以。
李永川现在想找人聊一聊，却怕打扰这个打扰那个。
打开浏览器，李永川盯着浏览器看了半天，敲了几个字又删除，就这样写了又写删了又删的，总算是拼出一句完整的提问：感觉自己被监视了，怎么办？
搜索出来的结果虽然五花八门，除了置顶的广告内容，剩下的多是看上去看上去冠冕堂皇的套话，什么搜集证据，走法律途径，还有夸张的就是一些很热心的医师说可能是得了被害妄想症或者得了精神障碍。
气得李永川直接返回页面，重新换了个问题：这个世界是真的吗？
在点击搜索按键前，李永川对自己突然产生这个问题感到震惊，但是点开后，大致浏览了几个页面后，李永川发现自己的怀疑是多余的，甚至是有些可笑的。
因为没有证据证明这个世界是虚拟的，而且自己的所有感触，包括酸甜苦辣和爱恨悲喜全都是真实存在的，就连今天晚上新添的伤，也是确确实实的存在。
就在李永川准备退出页面的时候，一个不起眼的页面内容，引起了他的注意。
李永川不懂网络方面的审核标准，但是他觉得这些内容一定是为了躲避某些审核特地这么干的。
首先是运用了一些繁体字和生僻字，其中还夹杂一些符号代码以及日文，所以不是仔细阅读，很难去读懂全部意思。其次就是语序颠倒，一些词语或者一整句话全部换成从右往左的顺序，这就好比给原本就晦涩难懂的信息又上了一道密码。
李永川点击进去看了十几秒钟，页面右下角弹出一个窗口，里边有个醒目的红色三角形，三角形里边是个黑色感叹号，图形下面还有一行字：您访问的网站有风险，请谨慎访问。
李永川想都不用想直接点击右侧的“坚持访问”选项，可是点击以后，页面的内容每看几秒就总会跳出风险提醒。
反复点击反复观看后，李永川筛选出一个惊人的信息：世界造假。
对于这个观点的论证，内容里有很多类似数据一样的东西，李永川看不懂，只能快速往下翻，当他看到落款时，那个熟悉的名字又出现了：赵猛。
只不过时间写的不对，落款时间是2034年4月19日，算起来是一年之后的事情。
这是书写错误吗？还是来自未来的提醒？
李永川还想再看，可是页面突然变成空白，半点提示都没有，只是白花花的一片，李永川尝试刷新几下，刚才浏览的内容却再也没能加载出来。
“是有人怕我看见，故意删掉了吗？”
李永川觉得情况远比自己想知道的要复杂，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比今天遇到的更复杂也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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