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浩面露喜色，呲着大白牙笑。
他转头继续看叶楠写卷子，看着看着，他直接傻眼了。
脑海中弹出一句话：木有感情的做题机器。
在他震惊的目光下，十分钟不到，叶楠就把语文卷子写好了，她放下笔，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振动起来。
叶楠摸出手机，看到来电号码，眸光微暗，“等会帮我交一下。”
然后起身从后门走出教室。
谢灼伸手把叶楠的卷子扯过来，拿起笔就抄，同时，庄浩屁颠屁颠地凑过来，埋头苦干地跟着抄，最后还不忘改动几个答案。
来到楼梯间，叶楠关上门，四周暗了下来，门后走廊里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她背靠着门，接起电话。
“楠，京大医院没你外公的病历，你是不是搞错医院了？”对方低低的烟嗓带着几分困倦。
叶楠蹙眉，“你确定？”
手机那头，喻沉把背包扔在沙发，换了只手拿手机，“当然，我刚从京大医院回来。”
叶楠眯了眯眸子，“我有点事，晚会再说。”
挂了电话，她立马给叶文鸿打电话，等了一会，却是个陌生女人接起电话，“喂，你找谁？”
叶楠看了眼号码，确认自己没打错，问道，“你是谁，我外公的手机怎么在你手上？”
对方说，“我是京大医院的护士，叶老先生去做检查了，不在病房里。”
叶楠眼一眯，眸底泛起冷意，声音很淡，“那麻烦你让我外婆接一下电话？”
“你外婆陪着叶老先生去检查了。”对方愣了几秒，声音有点慌。
“有病人在叫我了，先挂了。”
话落，对方仓促地挂了电话。
叶楠心底生出几分不安来，上次跟她外婆通电话还是她刚到江城的那天，剩下的这几天都是发信息。
她神色倏地转冷，拉开门，快步走回教室。
教室里，谢灼刚抄完卷子，转头看见叶楠回来，“楠姐，你……”
“我有事，先走了。”叶楠抓起书包，一刻不停地离开。
谢灼有点懵，“你去哪？”
叶楠没回答，背影略显匆忙，谢灼追出去，一溜烟的功夫，她就跑没影了。
谢灼摸了摸后脑勺，咕哝道，“什么事这么急，跑这么快。”
……
宿舍楼，一楼。
宿管大妈坐守在门口，百聊无赖地刷着手机。
听到脚步声，大妈的目光从手机上移开，看到叶楠背着书包走进来，愣了下神，顺口一问，“同学，你怎么回来了？”
叶楠道，“拿点东西。”
学生忘带课本作业是常有的事，大妈以为叶楠也是一样，她哦了一声，“那你抓点紧，快上课了，别迟到了。”
叶楠嗯了声，径直走上楼。
回到宿舍，她锁上门，书包随意地丢在桌上，她从另一个黑色背包里拿出电脑，放到桌上打开，一秒开机。
电脑壁纸和她清冷的气质有很大反差，是只小奶猫躺在地上，粉色猫爪抱着个毛线球，可爱死了。
叶楠十指飞快敲着键盘，复杂的代码在屏幕上唰唰闪过，没一会，她登进京大医院的后台系统，找了一圈，并未找到叶文鸿的住院记录，就连病历也没有。
她眯了眯眸子，退出后台系统，拿起手机再次拨通叶文鸿的电话。
一接通，又是那个自称是护士的女人的声音，“喂。”
叶楠没说话，把手机放在边上，伸手敲着键盘，追踪定位叶文鸿的手机所在位置。
“叶老先生去做检查还没回来，你晚点再打来吧。”
女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叶楠盯着屏幕，眸底闪过一丝细小的亮光。
追踪到了。
定位在京大医院附近，是一家花店。
叶楠心底那股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了，就好像是有张巨网朝她袭来，将她笼罩住，一点一点地收紧。
她到江城那一天，外公明明跟她说他们到京大医院了，为什么京大医院没有他的看诊记录，还有他的手机定位为什么显示在花店？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喂，你还在听吗……”
对方没说完。
叶楠已经挂断了电话，她合上电脑，起身走向衣柜，打开柜门，随意拿了套衣服换上。
校服被扔在床上，叶楠把电脑塞进黑色背包，拿起手机就准备要走。
还没走到门口，她突然想到什么，转身折回床边，蹲下身把床底下的行李箱给拖出来。
***
一楼。
宿管大妈抱着平板在追剧。
不经意间瞥到叶楠拎着个行李箱下来，身上的校服还被换掉了，她面露诧异。
“同学，你这是干什么？”
叶楠单肩挎着包，一只手拎着行李箱，“我家有点事，要回去几天。”
宿管大妈放下平板，站了起来，“你请假条呢，拿来我看一下。”
叶楠蹙了蹙眉，“还要请假条？”
“当然要。”宿管大妈道，“要不然你给你班主任打个电话，我确认一下才能放你走。”
万一学生在这出点什么事，她可没法负责。
叶楠知道她是按流程办事，不想为难她，拿出手机给赵校长发了条信息。
【叶楠：赵校长，我有点事，请假三天。】
按下发送，一分钟不到，赵校长就回信息了。
【赵校长：好，我跟潘舟说一声。】
叶楠看到信息还没几秒，潘舟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她接了起来，开门见山地道，“潘老师，我要请假三天。”
然后她把手机递给宿管大妈。
宿管大妈接过手机，客气地问，“潘老师，你们班的叶楠同学要请假，您给她批请假条了吗？”
不知潘舟在手机那头说了什么，宿管大妈嗯嗯哦哦了两声，然后把手机还给叶楠。
“可以了，你走吧。”
叶楠拿回手机，电话显示还在通话中，她把手机凑到耳边，说了声谢。
潘舟说，“别急着谢我哈，这几天该写的作业还是要写，卷子先给你攒着。”
叶楠垂了垂眼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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