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停下了磕头的动作，朱鹮恶灵看着手底下又多出三个试验品，自己也从神品一阶到达神品四阶，觉得磕这些头还挺值，于是开开心心地实验起来。
曾经当人的时候，实验偷偷摸摸的，到后来也是一点都不敢承认，哪像现在这样，啥事都有人兜底，还有实力可以提升，美滋滋。
想着想着，朱鹮恶灵又将六人摆成一个圆圈，只是与刚才不同，刚才脚在一起，现在头在一起。
然后，牠拿出一滴红色液体滴在他们围成的圈中央。
接下来跑得远远的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变化。
那老者的病根还没有去除，就又感染了一种病毒。
如今，老者身上不仅仅有包还有斑丘疹，他还是跟刚才一样，一会热一会凉，只是头更痛了些。
沈渊明五人能清晰地听见刚才没有动静的老者，牙齿忽然颤抖起来，发出相互碰撞的声响。
那声响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响，响到不一个就盖过了一些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几人身上有点抖，虽然不怕，但在人形空调的老者身边还是不怎么能控制发抖的身体，而且，面对未知的东西，他们确实有点胆颤。
唯有沈渊明心境好一点，没有颤动，毕竟他也在不知名的瘟疫中，随时都有可能去世，所以根本不担心。
不一会，老者身上的斑丘疹越来越广，原本只是嘴边，忽然就到脸上，又到胳膊上，并逐渐扩散到躯干和腿部，眨眼间，他的血肉溃烂。
三天就变成了水疱，七天脓包，八天结痂，九天干燥。
可老者仍旧是一声不吭，要知道他身上可不仅仅是这个，还有两个瘟疫。
要不是精神力护住他的心脉，他早就挂了。
沈渊明挺希望他英勇牺牲的，总比现在牙都崩碎了好，当然，牙都崩碎……只是他最轻的症状。
虽然他现在也感染了人造天花，外加其余瘟疫，虽然他也体会到了疼痛，但老者，他看一眼就觉得疼。
他毕竟是年轻人，还能扛。
而且，他的疼痛，左不及这老者抗的多，右不及这年轻女孩。
想老者本就体弱，还能如此扛，想这年轻女孩也是体弱，她是最快感染三种瘟疫的，可即便女人的痛觉神经是男人的两倍，她居然也一声不吭。
沈渊明有点感慨，这是什么神仙能人被自己遇见了。
然而他知道不安稳了，果然，七天过去了，恶灵见他们一点声音都不响，也是嗤嗤冷笑，又拿出一滴黄色液体滴在老人身上。
短时间内，老者忽然感觉全身的疼痛更甚了一些，这次甚至他也撑不住了，可他仍然颤抖着牙，拼劲老命地让自己不出其他声响。
可是恶心感也随之而来，他本来以为自己这十多天都靠恶灵维持生机，一点饭都没吃，不会吐出什么，可还是吐出了一点东西。
从嘴里，到脸上，一点也忍不住。
沈渊明忍着疼痛，只感觉一阵心酸。
可又岂是那么简单，老者不仅吐了出来，鸟也无法忍住，也尿了出来。
沈渊明看到了，那是比蛋白尿还浓的尿液，其实蛋白尿无异常颜色，也看不出问题来，只是有泡沫的肯定更浓。
不止泡沫尿甚至尿液里还带着一点血迹。
而老者……除了牙逗得抖得厉害之外，一点声响都没有出。
恶灵已经给了他四种瘟疫，他却一声不吭，这种疼痛，若非朱鹮恶灵用精神力刺激他不晕过去，他绝对早就疼晕了。
可这样醒着……才是最惨的。
沈渊明如今也染上了两种瘟疫，他泪眼朦胧，但旁边的老者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他艰难地移动手……
一天、两天直到第三天，才将手摸到沈渊明旁边，轻声道，“不……呼～不，不要……哭，我……能……能抗住，呼～～”
老者拼了命地呼出了这句话，他似乎知道沈渊明是为他而哭，因为他说“我能抗住”。
然而这句话让沈渊明的泪更止不住了。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觉得异常愧疚，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奉贤他们也遭受着这般折磨。
他最后看了眼老者的模样，紧紧闭上双眼，不想再看他受苦的模样，更不想再看他之后更苦的模样。
七天后，所有人都感染了四种瘟疫，可他们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出，沈渊明无法想象这个时代的人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苦难，甚至让他们的脸上出现了一片片的坚决。
还有眼神里数之不尽的回忆。
他们好像都看到了沈渊明到现在还只是两种疾病，所以他们手拉手没有将沈渊明也算进去。
可沈渊明还是能动手的，他握紧老者和少女，在他们手上写着字——“厉害，加油，我们一定扛到光皇来救我们!”
女孩和老者也艰难地将字传出去。
这句话似乎燃起了他们的斗志，有一青年人忽然大吼一声，
“「鸿雁」!
「鸿雁」!
「鸿雁」!
鸿雁之风无敌!”
话落的一瞬间，青年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然而刚才……远方那淡淡的撕心吼叫声也随着青年的一声怒吼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来，当初「鸿雁」之风席卷世界的时候，人们……非常苦。
苦到他们现在记起来，都要极力的忍住刻骨铭心的疼痛。
望着他们依旧坚韧的态度，朱鹮恶灵又一次嗤嗤怪笑，他把黄热，天花和鼠疫霍乱等十种病毒幼苗合在一起滴在刚刚大吼的青年身上。
更刻骨的疼痛，青年也忍了一天，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可是声音很浅，他还是带着民族的骨气。
只是身体情不自禁地左右晃动，他放开了众人的手，像蚯蚓一样努力的向远方移，不想要将这些瘟疫传给沈渊明等人。
然而青年刚移出一点就被朱鹮恶灵压在几人头上。
青年不敢动了，他知道，只要稍稍一动，他身下的几个人就得遭受头与地的摩擦之疼，可他又不甘心不动，只能尽力地起身。
然而起到一半又哐当一下砸在众人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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