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大神官沉声道，目光扫过突然焕发神采的三大神兽，“这气息……”
话音未落，那阵清风突然化作漫天光雨，朝着虚空乱流的方向逆流而去。
龙轩三人望着光雨的轨迹，齐齐笑了起来，笑声里没有半分悲戚，只有等了万古岁月的释然。
“来了。”龙轩低语。
“真的来了。”朱青轻颤。
玄龟闭上眼睛，嘴角扬起满足的弧度：“该清算了啊……”
虚空乱流之海的中心，那具静静悬浮了万古的身影，睫毛突然轻轻颤动。
覆盖周身的混沌雾气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叶莫尘那张沉睡了太久的面容。
方才那声震彻虚无的心跳，正从他胸腔里一声声传出，越来越沉，越来越响，每一次搏动都让整片乱流之海泛起涟漪。
他眉心处，那道曾被大道法则封印的竖瞳缓缓睁开，没有惊天动地的神光，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仿佛将万古岁月的沧桑与杀伐都沉淀在了眼底。
“主人……”白零匍匐在侧，庞大的白虎身躯微微颤抖，声音里带着压抑了太久的激动。
叶莫尘一步踏出，背后神轮缓缓转动，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好似这天地间的主宰。
缓缓抬起手，指尖划过虚空，那些肆虐了无数年的乱流竟如温顺的溪流般分向两侧。
他低头感受着体内重新奔涌的力量，那是比当年征战九天时更显磅礴的威能，却收敛得不着痕迹。
“本座睡了多久？”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乱流之海的死寂，连时间的流速都仿佛在这声问话中顿了顿。
“回主人，整整千万年。”白零老泪纵横道。
林邱等人早已跪倒在地，甚至连看叶莫尘的勇气都没有。
叶莫尘仅仅是站在那里，便令他们周身颤栗，他们不敢想象，眼前之人究竟是何得超脱之境。
叶莫尘没有回头，目光穿透层层乱流，落在东域战场的方向。
那里传来的血腥气与哀嚎，他听得一清二楚。
“神王，有些账，是该算了。”他轻声说，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可白零与林邱等人却莫名感到一阵心悸——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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