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会意地点点头。
“对了，皇上今日翻了谁的绿头牌？”
“是华妃的。”
宜修忽然想起前世柔则入府那日，胤禛与她彻夜点燃一对龙凤花烛。
那时宜修剪了整夜灯花，烛泪在凤纹铜台上堆成血色珊瑚。
如今她倒不会在意了。
胤禛的宠爱都是毒药，佟佳婉清白日嚣张，夜晚春风得意。
很快又会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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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佟佳婉清起了床，伺候胤禛更衣。
胤禛一把将人揽入怀中。
“婉清，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朕自己去上朝就好。”
佟佳婉清俏脸染上酡红。
“臣妾心里惦记着皇上，就睡不着了，臣妾来为皇上更衣。”
给胤禛穿好衣裳后，胤禛看着佟佳婉清，突然道：“你等会儿，可是要去给皇后请安。”
提起皇后，佟佳婉清面色一僵。
“朕为你画眉吧。”
佟佳婉清在闺中听说过夫妻之间的画眉之乐，此时听到胤禛提起，怦然心动。
她含羞带怯地，坐在了铜镜之前。
胤禛拈起一枚螺子黛，然后给她细细描了眉。
“婉清当真是用这螺子黛最好看，今年的螺子黛到了，朕就叫人都送到翊坤宫来。”
金漆雕花镜中映出两道交叠的身影，镜子里的佟佳婉清笑得十分甜蜜。
"皇上画得真好。"她故意偏头蹭过帝王掌心，发间珍珠钗扫过龙袍前襟。
胤禛手腕微顿，黛笔在眉梢勾出一抹纤细的颜色。
卯时三刻的晨钟穿透宫墙，苏培盛在帘外轻咳。
佟佳婉清正要起身，忽觉耳垂一凉，那对嵌着红宝石的明月珰已被取下。
"婉清肤白，戴翡翠更相宜。"胤禛将一对冰种玉坠放进她掌心，指尖划过她掌纹时。
佟佳婉清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抬眼间，她眼中全是对帝王的倾慕。
这是世间最好的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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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时，佟佳婉清扶着兰心的手迈进宫门。
她今日特意换了胤禛赏的浮光锦，走动时裙摆流转着孔雀翎般的光泽。
一路走来，吸引了不少目光。
却在门槛处被个端着茶盘的宫女撞个正着，滚烫的茶水泼在衣襟上，惊得她扬手就要掌掴。
"华妃息怒。"宜修的声音响起，"这丫头是内务府新拨来的，手脚笨些也情有可原。不过冲撞主子确该罚——剪秋，带她去学规矩。"
佟佳婉清冷笑："皇后娘娘当真是菩萨心肠。"
这言语之间的讥讽之意，谁都听得出来。
宜修像是没听出来一样，“是啊，旁人都这么说本宫。”
"本宫听闻妹妹宫里前日打杀了两个洒扫太监？"
令妤突然道，"这浮光锦沾了茶渍倒是别有意趣，像极了战场上的血污。"
柔则怀中的波斯猫突然炸毛，翡翠眼珠盯着佟佳婉清发间的玉坠发出低吼。
富察贵人想打圆场，却突然闭嘴了。
"说起漠北..."令妤忽然抚着鎏金珐琅护甲开口，"承亲王此次大捷，听说用的是当年佟佳大将军的阵法？"她故意将"佟佳大将军"五字咬得极重，余光瞥见佟佳婉清颈侧暴起的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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