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做这桩生意我们就走，我就不信有银子会买不到东西。”
秦艽拉着玉面公子往门口走去
刚要俯身时身后传来男人的叫喊声
“等等，小娘子怎么气性这么大，我没说不做这生意，在者，这方圆百里就我这一家店，你们等得他娘可等不得。”
秦艽转过身
玉面公子低头不语，眼底已经隐隐有泛红的趋势
见两人转过身男人这才再次堆上笑意
“方才是我冒犯，你们要什么东西慢慢选吧。”
玉面公子这才在店里挑了起来
秦艽则趁着这个时间让男人将簪子还了回来
连带着簪子一起下来的还有一只仿制的一模一样的簪子
只是那只是铁做的，且做工略显粗糙
男人趴在柜台冲秦艽挤眉弄眼
“小娘子待会可千万不要进他家门，带着遗愿死的人多少有些晦气。”
随即他又将头缩了回去
秦艽转过身就看见拿了些纸钱的玉面公子站在身后
准确来说他的名字应该是方才男人说的羌活
羌活将东西放在柜台上
询问价格
“这些东西你拢共给我7吊钱就行了，我再送你些香烛。”
秦艽将银子再次拿了出来
却被羌活按住
“明明前几日我问你你才说3吊钱，怎么今日就变成7吊钱了，这不是坐地起价吗？你送的这些香烛我不要，我只要我拿的这些。”
男人低声叹息
“真真是个蠢才，又不用你付钱，就不能选些体面的，让人走着舒心些，不至于让旁人看了笑话。”
他说着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旁边的秦艽
可羌活不为所动
“我没带碎银子，想必他定然找不开，也没相差太多，不如你就多拿些吧。”
“他找的开。”
羌活将秦艽的话塞了回去
最后只拿了一叠纸钱在男人略带鄙夷的目光下走了出去
羌活家的屋子外杂草丛生
他让秦艽先在外面等着
她看着屋顶那新旧交叠的瓦片一时间有些出身
待他再出来时手上提了桶热水
指着门口的木凳让秦艽坐下
秦艽虽不解
还是按照他说的坐下
就看见他将帕子打湿，一点一点的擦拭着她的裙摆
“得罪了，多谢您。”
他头很低，秦艽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似乎除了砍价时他总是低着头的
秦艽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脚
“麻烦你了，应该我谢谢你才是。”
面前的人头埋的更低了
白皙双手上的骨节因热水微微泛着红，看起来倒是赏心悦目
待处理好后秦艽跟着羌活进了屋内
房子里十分简洁
只有一张大床和一张书桌
床上的躺着一个人用粗布盖着脸
想来就是他母亲了
羌活站在床边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会话
但用的是方言
秦艽听不懂他说着什么
只是两人偶尔不小心对上的眼神中还是能隐隐猜测出也许与自己有关
羌母的葬礼办的十分简单
同村的人吊唁的人只来了两名妇女
她们看着草草布置的灵堂又看了眼秦艽
拉着羌活语重心长的叮嘱了一番
秦艽被羌活带到门前坐着，不让她进去
竟意外看到了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的人
男人下了柜台竟比秦艽还要矮些
他看起来十分瘦弱
抱着一堆香烛纸钱朝着里面走来
经他一番布置灵堂看着总算是像那么一回事了
男人躬身拜了拜
想要伸手拍一拍身旁羌活的肩膀却发现好像有点够不着
只能拍了拍他的腰
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男人骂骂咧咧的又走了出来
“不识好人心！”
他说着
与门口的秦艽对视一眼
见他半天没动，秦艽反应过来连忙从腰间取了点碎银子递给他
“哎，他也是个苦命的，幸好能遇见你这么个大好人，小娘子我跟你说，你别看他现在做这个行当，他以前可是个读书人呢，脾气样貌都是顶顶好的，保管你养了不后悔。”
“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秦艽说着
但男人不屑听
摆摆手将银子揣在胸口后转身离开
忽然身旁的草丛晃动了一下
秦艽转头去看却没看到什么动静
天色已晚
羌活打算明日再下葬
他递了点钱给其中一位妇女拜托她带着秦艽去她家休息一晚
妇女家比羌活家好一些
她们收拾了一件干净的屋子出来
不知为何秦艽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可环顾四周只有那扇床边的那扇打开的窗户
而窗外则是一颗巨大还未开花的海棠树
秦艽看了好一会才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
耳边传来一阵嘈杂声
秦艽起身
发现身上不知何时放了一片海棠花叶
看了眼窗外此刻还是一片漆黑
她起身推开门
就看见几个人围着一名女人，女人双目紧闭脸色煞白，右手手腕上的衣服被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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