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这次你能赢得市集，全靠你自己。"陆书航接着说："对了，一会儿见面，我有些事要和你谈谈，别以为开通市集就是终点，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好的，我明白了。"
在齐州的一隅，靳舟望与陆书航在一家神秘的小酒馆相遇，他们以古老的熊抱礼节问候，随后在昏暗的角落里点了几道奇异的魔法菜肴，开始交谈。
“这次的变故必然超越你的预想，齐州的迷雾远比你想象的深邃。”陆书航咀嚼着魔力灌注的菜肴，低语道。
“何以见得？”靳舟望反问道。
“你聪颖过人，怎会察觉不到其中的疑云？”陆书航的眼角微微上扬。
“呵。”靳舟望挠了挠头：“我醒来就直接来找你，连最新的预言报都没来得及读。”
“还是让我来揭示真相吧！”陆书航点燃一支魔香，深吸两口，烟灰如星辰陨落，他压低声音说：“卫东昨日神秘消失后，至今杳无音信。我从隐秘的消息源中得知，那家伙真的逃走了，他在齐州设立的魔法分行已是人去楼空，各地的投资巫师如同热锅上的精灵，焦急等待着消息。”
“意料之中，为了维持三个月的幻象，他必定耗费了巨额的魔法石。现在我在这场魔法大战中胜出，他也没理由再拖延下去。”靳舟望平静地回应。
“没错，尽管仍有少数人抱有幻想，但大多数人都已觉醒。就连这次筹资活动的发起者许劭杰，此刻也恍然大悟。毕竟，他必定派了眼线监视卫东，只是没想到卫东会在大会中悄无声息地消失。”陆书航叙述着。
听到这里，靳舟望重新审视陆书航，戏谑道：“老哥，你昨天才抵达齐州，竟将这一切摸得如此透彻，手段不凡啊！”
“哼，我所知的远超你想象，听我继续往下说。”陆书航轻哼一声，接着说：“卫东的逃离已是定局，投资者的反响激烈异常，但你是否注意到，今日的各类预言报上，关于卫东的消息却是一片空白。”
“或许是时间紧迫，或者有些传媒尚未获取情报？”靳舟望喃喃道。
“传媒的触角比任何人都灵敏，卫东的事早已在各大报社间流传。如果大型预言报还在权衡影响，那些散落在苏边的小型启示报呢？它们向来擅长夸大事实，但现在却选择了集体噤声。”陆书航神色严峻地说道：“并且，我从同行那里听说，已有关于卫东的‘封喉令’，不仅齐州，整个齐鲁省都不允许报道此事，即使受害者众多。”
“封喉令？”靳舟望皱起了眉头。
“不错，从这里我们可以推断两个问题。首先，被骗的人数众多，其中必然涉及省级高官。其次，许家的影响力远超我们的估计，绝非单纯的商业家族。因此，即便筹资由许劭杰促成，却无人敢让他承担责任。”说到这里，陆书航稍作停顿，补充道：“我调查到，许三奎的父亲名叫许海程，曾任齐鲁省税务巫师署署长，许家的权力之路就是他铺设的。如今虽退居幕后，但人脉深厚。而且，许劭杰的伯父许志成现在是齐鲁省警戒厅办事处的主管，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靳舟望默然不语，深邃的眼眸凝视着手中的魔法酒杯，静默了许久，直到陆书航轻声询问：“怎么了？一切安好吗？”
“大哥，你知道吗，我一直自以为在这个魔法纪元中无人能敌，但我显然误解了，宋老这次真是给我上了一课啊！”靳舟望深深一叹，语气中交织着无奈与感激，“那天，我冒险参加了许劭杰的神秘茶会，是宋老出手相救，并与许三奎订立了三个月的契约。显然，老先生的洞察力远超于我，他明白，即便卫东的欺诈暴露，也无法在奇洲城掀起太大风浪，就算投资者们闹得沸反盈天，消息也会被神秘的力量封印。我低估了一些不可见的力量。所以，我当初试图揭露卫东以进入奇洲市场的策略本身就是错误的，是宋老强行将我拉回了正轨，他拯救了我。”
靳舟望的感慨源自内心深处，对老先生的敬仰之余，也为自己的轻率感到后怕。在三十年后的未来，他的做法或许并无不妥，但在当前这个魔法尚未普及的九十年代初期，一切却并非如此。
他看得长远，但正是这份长远使他暂时蒙蔽了双眼。
“宋老是你的贵人，当初在曹州的魔法医院，我就觉得他眼熟，没想到竟是宋氏集团的主宰者，只是听说他的身体状况堪忧。”
此刻，两人都还不知宋老已离世。陆书航话音刚落，靳舟望的传讯石开始震动。
他瞥了一眼，随即皱眉道：“大哥，郑嘉遇有急事找我，不能陪你多聊了，晚上我们再去大饭馆品尝些奇异佳肴。”
“不用了，我一会儿就得赶回曹州，临行前有一句话你必须听。”
“大哥，请说。”
“这次你让许家颜面尽失，往后在奇洲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而且现在卫东逃亡，若警察能抓住他还好，若是抓不到，人们无处宣泄的愤怒很可能转移到你身上。你是智者，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陆书航并非危言耸听，卫东这次涉及的魔晶价值至少千万，被骗的人众多，倘若无法挽回损失，又不敢触碰许家，自然会有人找个替罪羊，背负这不白之冤。即使这事与靳舟望无关，但也难免会有不明真相的人迁怒于他。
“我明白了。”
告别陆书航后，靳舟望先给郑嘉遇拨通了回应的传送术，然后驱车疾驰向奇洲魔法公园。郑嘉遇只说有急事，靳舟望清楚，言辞越简短，事情就越重大。
在公园门口，他看到郑嘉遇倚在马车上，眼中流露出一丝焦虑。见面时，郑嘉遇冷着脸质问：“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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