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别顶着这张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是。”
谢屿陷进沙发里沉静，收回脸上的视线，眸底依旧漆黑深邃。
只不过内心的矛盾和挣扎如同潮水般喷涌而来。
他紧闭双眼，试图驱散脑海中令人心烦意乱的思绪。
等一切归于平静，黑暗的光线下，墨色的冷眸中似乎还透露出深深的痛色和无助。
俊朗的脸上此时充满疲惫，修长指骨分明的手指按了按眉头。
注意到指腹中有玻璃碎片插入其中，满手的血，血肉模糊。
他才堪堪停止动作。
烦闷地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随意地擦拭，即便不经意碰到血肉中的玻璃碎片，脸上依旧漠然。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
表情淡然：“顾医生，我好像又犯病了。”
“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好几年没再犯吗？林小姐不在你身边吗？”
“她不在，顾医生，我的躁郁症越发变态了。”
他眼里的眸光折射出痛色。
“哦？怎么说？”
半晌，那边没出声。
顾医生只好先开口：“这样吧，那你这几天过来一趟吧，这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嗯。”
*****
谢屿订了当晚的机票飞向M国，在专业的团队里，做了一整套检查。
最终得出他现在情绪出现了波动，在这以前，他的情绪没有任何变化，对于凡事都是抱有一种置身事外的看法。
所以外界发生的一切，他都很淡漠。
凡事无趣乏味，但也足够支撑自己活着。
头发花白的老者满含深意地说了句：“能让你内心产生波澜的，是救赎，亦是深渊，两者的天平的倾斜，关键在于如何把控。”
谢屿苦涩一笑：“有一天，我会不会变成个疯子，会失去意志地伤害自己最亲的人。”
“谢先生，你不用担心，目前来看，这只是一种迹象，并不严重。
未来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我做了几个香包，你带在身上，会缓解掉你身上的戾气与狂躁，对你身体有益。”
谢屿将香包放在嘴边深嗅，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他皱眉。
“和林落姝身上的香味高度相似。”
顾医生充满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谢屿拿着香包怔住，一切的答案似乎游刃而解。
怪不得他靠近林落姝自己不排斥，原来是这个原因。
只是林落姝会调香，确实是他没有想到的。
————
两人再次相见是在几天后，皇庭别墅区，那里正在举行一场上层人士的蒙面舞会。
由良缘会所专门为黑钻以上的用户举办。
谢屿能够过来，也是因为自己收到了这家公司的邀请。
每天高级宴会的应酬很多，不过他很少参加，去的话也只是走个场面。
其实这个宴会相比于他这个层面的，算不上多高级，他可以拒绝。
但他还是过来了。
进场后，里面的人全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就连服务员也要戴上，谁也不知道面具下又是怎样的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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