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一些，厨艺不精，不过……尚可入口。”穆行重点头。
“行，那便你做吧……嘿等一下，你是说我做的就入不了口呗？？”余荔荔反应过来。
“倒也还好，不过……怕是只有我肯赏光。”穆行重眼中带着笑意。
“那成，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么花儿来！”
“只有米和面了吗？”穆行重显然不打算理他的抱臂不忿，看了一眼四周后问道。
“院子里有些青菜……你说你，怎么说也是当哥哥的，来串门还空手来，就不知道给阿菱带点吃的？吃白饭啊？”余荔荔想起这茬更加不忿。
看着一旁狂点头的糯米团子，某空手的吃白饭哥哥：……
片刻后，余?菱再次改变了立场。
“哇，穆哥哥，这是什么？”眼前这碗粥虽然是碗普通的粥但却闪耀着极其不普通的光辉——这是这团子近几日里吃的最正常也是最好吃的东西了。
“青菜疙瘩汤。这里没有其他菜，只能将就一下，委屈阿菱了。”穆行重摸了摸他的脑袋。
“不将就，不委屈！”说着，便咕嘟咕嘟给喝完了。
余荔荔：……果然！养“儿”能防老的话衙门里的青天大老爷能少断一大半的家务事！
“咕噜——”
……
什么时候叫不好，这肚子偏在这时候叫！
“既然饿了，阿荔不如也吃些。”穆行重笑眯眯地看他，显然不打算计较他刚刚的话。
“你求我我就吃！”老子向来有骨气！
“不吃就算了，反正没做多少。”穆行重把锅盖起来。
“……诶场面话嘛，莫跟小弟计较啊穆兄！”呵！骨气？骨气是什么东西？！
看他盛了粥后狼吞虎咽，想是也饿狠了，穆行重心中五味杂陈，不自觉地拿袖子擦了擦他的脸。
隔着衣料感受到了脸上的柔软和温热。
“唔，怎么了？”余荔荔抬头看他，嘴里还含着吃的，含糊不清地说道。
跟他眼神撞上的那一刻，穆行重莫名心慌了一下，赶紧转移视线：“没……没什么，你脸上有脏东西。”
“哦，哪里？”
“这儿。”穆行重拿手指了指，这次是直接指尖碰到了他的脸，柔软的触感却像带了电，手刚碰到马上就自行弹开了。
余荔荔显然没在意，拿帕子湿了水擦了几下，随即问道：“今日二次考试了吧？穆兄考的怎么样？”
“……还行，没想到你还记挂着这个。”
“嗯，闲来无事嘛，总要找点事情打发心神不定。”余荔荔并不欲多说这些糟心事，遂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之前说穆姨母失踪了？找到了吗？”
“嗯，还没有跟你道歉呢阿荔，当时是母亲见我出去买菜许久未归，就去寻我了，我那时急火攻心失了理智，说了不好听的话，真是对不住。”穆行重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但还是顺着他说道。
“没事儿，姨母人没事儿就行。你那日去清海寺……没怎么样吧？”抄家之时似乎听人说皇上是从清鸣山匆匆赶回的，余荔荔不由有些不放心。
“遇到了陛下，被当成了刺客。”穆行重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啊？那你受伤了吗？陛下有没有为难你？”余荔荔放下帕子看向他，“我那天就是随口一说，想着那地方难走想为难你一下，谁知道后面才听说陛下那天也去了那里……”
“确实被打了几十棒子。”穆行重看他眼中带着紧张和愧疚，不由想逗逗他，“这得记下啊阿荔，你欠我的。”
“没问题，划账上。对了你是偷溜进来的吧？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要在这里休息吗？”
还没听到对方回话，他又补上一句：“不过几个院子都被封了，只有我那间和隔壁阿菱的厢房还可以自由出入，你要在这儿住我就喊阿菱今天晚上搬我房间。放心好了，陛下只是封了这里，在几个门口各派了两个守卫，不巡夜的。”
穆行重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晚上洗完澡躺床上睡不着，穆行重便起来推开了窗想透透气，却看到余荔荔房间也还亮着灯光。他披上衣服出门，站檐下听到了这兄弟俩的对话。
“哥哥，爹什么时候回来？他都许久未回来了……”
“爹……不要我们了。”余荔荔顿了片刻才回他，随后马上加了一句，“不过阿菱多了个哥哥。用爹换个哥哥好不好？”
“爹离家出走了吗？”余?菱毕竟与余德光不算亲近，没有马上因为这句“被抛弃”而大哭大闹，只是童言无忌地问着。
“……嗯。”
“那多的哥哥……是穆哥哥吗？穆哥哥也是阿菱哥哥吗？”
“嗯。他也是爹的儿子。”
庭外穆行重闷咳了一下——倒真忘了这茬。
“那为什么他姓穆，哥哥和阿菱姓余？”余?菱接着问。
“他是爹养在外边的儿子，阿菱以后就明白了。”
当真是兄友弟恭。
又听了一会儿，看他们唠起了日常琐碎小事，穆行重转身回屋。
——————
穆行重失眠了。
准确地说，是后半夜失眠了。
梦里半推半勾着自己身子，被他强压在身下的……似乎是隔壁房间的余荔荔啊……
不仅如此，为了让自己放过他，还一声声地喊着自己“穆哥哥”，声音哽咽，泪眼朦胧，而梦里那个杀千刀的自己……却依旧不顾他的不情愿，硬是环着他的腰，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他声音都哑了……
什……么……鬼……啊……
穆行重坐起来，掀开被子看着床上，不由暗自唾弃自己。
说什么正人君子，说什么品行端正，只怕这梦里的才是真正的他吧……
略呆了片刻，穆行重起床掀下被单，扔到了水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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