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孩就这么盯着他，一句话不说，理查德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男孩身上那破破烂烂如同抹布一般的衣服，那一双漆黑的手，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一般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突然发现自己劝说和逼问的言语放在这个小孩的身上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杰克根本不会和他这种从小生长在阳光下的人共鸣的。
他不会相信他的。
审讯室里就这么突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好吧，那看来你不是很信任我。”理查德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看向杰克。
感化和劝说用在从小在灰河里滚打摸爬的人身上太可笑了。
尤其是在这个人的目的是为了让家人能活下去的时候。
那么，只能换一种方式了。
换那种他最讨厌的方式。
“我查过你的资料了。”理查德对着他说道，“之前我们也说过了，你从小在灰河长大，无父无母，经常有了上顿没下顿，在这种情况下，你还含辛茹苦地拉扯着自己年幼的妹妹。”
“你也不用狡辩了，在灰河这种地方还没有放弃你的妹妹，你俩的关系一定很好。”
杰克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虽然幅度很微小，但是都被开启了魔术师之眼的理查德看在眼里。
“所以——”理查德眼中的光芒更盛，他耸了耸肩，略感歉意地对着杰克说道，“很抱歉杰克先生，那我们只能采取极端手段了。”
杰克冷冷地看着他，还是一言不发。
但是在理查德的眼中，他轻轻地咬了咬嘴唇。
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就算他再怎么成熟，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你说他要是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大部分的成年人在审讯室里都会把所有的事情交代干净，更何况是他？
“......我才十四岁，根据枫丹法律条例，你不能对我......”他终于开口吐出这么一句话。
“放心，杰克先生。”理查德笑了笑，对着面前的男孩说道，“我当然不会对你动用私刑的，你可能不知道，我从小就是水神大人忠实的粉丝，所以我一直都是站在正义和法律这一方的。”
“......”男孩没有再说些什么，不过在理查德魔术师的视角里，他的胸口很轻微地起伏了一下，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
而且，在听到“我当然是站在正义与律法这一边”的时候，理查德很明显的能感觉到男孩的不屑。
“所以，既然你不配合的话——”理查德叹了一口气，装出一副遗憾的表情。
“那么，很遗憾，杰克先生。”理查德笑着对面前的少年说道。
他的表情在杰克的眼里如同一个恶魔。
“那么我们只能去找令妹来解决问题了。”理查德摆摆手，“我也很遗憾啊，杰克先生。”
“......”杰克听到这里，他的脸皮剧烈地抖动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冰冷的样子。
“还坐得住吗？”理查德笑着对他问道，“真沉得住气啊。”
“我现在要来说说我的推断了，你要听听吗？”
“......”
“啊，其实也不算是推断了，资料上写着呢。”理查德说道，“你叫做杰克，你的妹妹叫做爱丽丝，啊~还真是两个很容易在童话故事里出现的名字呢。”
“你们从小无父无母，只有一个爷爷，从你有着记忆开始你就出生在灰河的贫民窟里，和自己的爷爷妹妹相依为命。”
“后来你的爷爷去世了，只剩下你一个人拉扯你的妹妹。”理查德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但是你人比较机灵，身手又比较敏捷，因此你被当地的黑恶势力看上，来帮助他们售卖掺杂了药物的饮料。”
“虽然他们给你的待遇说不上多好，但是至少不用像爷爷死后那样吃了上顿没下顿了。”理查德又看了一眼手里的资料。
“而且你自己还在努力挣钱，不仅会识字，要知道，识字的人在灰河可不多，你平时还经常利用空闲时间在路灯下看书学习。”
“还是个标准的逆袭主角模板啊。”理查德笑着说道。
“从资料上来看，你应该是一个聪明，机灵而且成熟的人。”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一个聪明，机灵而且成熟的人会甘愿自动来顶罪呢？”
“......”
“是你的妹妹吧？”
“根据资料上显示，你的妹妹似乎得了一种奇怪的病。”理查德说道，“而治疗这种病需要很多钱，很多很多的钱，多到远远不是现在的你能够承受得住的。”
“所以，是因为那个人愿意帮你支付医疗费用？”理查德盯住他的眼睛问道。
“......”
“你似乎很有自信，杰克先生。”理查德重新坐回座位，“从你听说我要去找你妹妹时的表现来看，你是很在意你妹妹的。”
“但是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她会被抓过来一样。”理查德笑着说道，“从你之前对我的不屑来看，我猜你不是因为相信我和枫丹警察的人格才这么放心的吧？”
“......”
“所以说，和你交易的是一个让你能够放下心来把你的妹妹交给他/她的人。”理查德说道，“而且他很有钱。”
“对吗？”
“......”少年还是没有说话，不过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
审讯室外，芙宁娜一行人正紧张地看着审讯的过程。
“这个小子很聪明，而且很勇敢。”伦纳德一边抽烟一边说道，“而且意志也很坚定，靠普通的方法已经不可能从他的嘴里套出任何东西了。”
“嗡嗡！”
就在这时，芙宁娜的衣服兜里突然震动了两下。
“唉？”芙宁娜掏出衣服里的东西。
那是理查德给她的镜子。
“快看！”伊文妲惊呼一声，众人的注意力一时都被她吸引了过去。
只见理查德坐回桌子上，一边侃侃而谈，一只手一边悄悄放回了桌子下面。
他的手里，也握着一面镜子。
————
（对着电脑想了一下午，也算是写出来了）
（大纲那些都是有的，主要是那种脑子里有东西不知道怎么描述出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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