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不是不小心弄伤的，而是她特意留下的伤痕，为的就是今天。
在看到纪华雁脸色不对时，何荣生知道自己猜对了，面前这个女的果然就是当初她送出去调包的那个！
她的确是她的亲生的老二！
“。。。”纪华雁僵着一张脸。
这事除了照顾她的工人外，连纪母都不清楚。
“我小的时候在你家住过一段时间，你知道这事没什么奇怪的。”她咬着牙道。
“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回湾头村问问，你跟咱奶长得很像，给大家看看就知道了。”周场补了一句。
又道，“当初咱妈把你送出去是为了让你过好日子，把周志勇的女儿换到咱们家，你这些年可享了不少福，你可不能忘记了咱妈。”
要不是因为他是男的，年纪又比她大，送出去享福的就是他了。
周场从来没有如此恨过自己不是个女人家。
纪华雁皱着眉听着，虽然她不愿相信但心底莫名有一个声音告诉她。
这是真的，这是真的！！面前这对贪婪的肮脏的母子说不定真的是她的血亲。
“我知道你不愿意，但这是事实，要不然我去问问姓纪的，让他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当然是不可能去告诉纪念山，一说他们调包的事就败露了，到时遭殃的可就不只是纪华雁了，但是他得吓唬她。因为他知道比起他们来，纪华雁更不希望事情败露。
到手的好日子怎么可能轻易让出来，就算是不属于她的。
果然，他赌对了。
纪华雁急声道，“没什么好查的，不要让我爸知道这事！！”
她不能让纪念山知道这件事，纪念山原本就对她不满意了，要是知道周暖才是他要收养的孩子，那他会毫不留情地舍弃了她！她赌不起！不能让纪念山去查！！
回神，又觉得自己反应太过了，僵硬着脸，“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见她弱了语气，周场小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我们也没想干什么啊，妹妹你享了那么多年的福了，也是时候回馈给咱妈了吧？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们在乡下过的是什么苦日子，吃也吃不好，连肉都没吃过几回，妹妹你每天里大鱼大肉的，还有新衣服穿，这身衣服很贵吧？”
他的脸上全是贪婪之色，“姓纪的对你很好吧，还有听说你那个便宜哥哥对你也不错，平日里零花钱少不了吧？这都要过年了，你亲妈亲哥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呢。”
“你什么意思？”纪华雁脸色很难看。
什么叫连肉都没吃上几回，没吃着肉怎么长得那么胖？！这分明就是来问她要钱来了。
“妹妹别装了，咱们老周家可没有蠢人，什么意思你还不懂吗？”周场伸出了手，果然如纪华雁所想的那样厚着脸皮，“妹妹现在手头还宽裕吧？拿几个钱给你妈跟哥哥洗个热水澡，换身新衣吃口热乎的，可好。”
虽然用的是问话，但语气却是理所当然，甚至还带了丝威胁。
“我没钱。”纪华雁板着脸。
她说的可不是假话，自从上次从拍卖会回来后，纪念山直到现在一分钱都没给过她，她比他还渴望钱。
“我的日子没你想像的过得那么好，我没钱借给你们。”
周场有些错愕，他哪里肯相信，只以为纪华雁小气不肯拿出来，顿时一张胖脸满是不爽。
“妹妹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呢？姓纪的舍得送你出去留学，还舍不得给你零钱花花？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问你借，我是在问你要，你给还是不给？”
纪华雁简直快要气疯了，哪里来的两个疯子！！凭什么她要给他们钱？
“我不给又怎么样？”她暗怒。
“不给，那我就去找纪念山要！”周场根本就不虚。
他早就过够了这种日子，吃不好睡得差，连个女人都不敢找，血管里流着的都是一样的血，凭什么她可以住那么好的房子，穿那么好的衣服！
他算是拿捏住了纪华雁的弱点，纪华雁虽然还是一脸的不忿，但却不直接拒绝了。
周场得意，“当初在老家时，无论是周暖还是周冰，都心甘情愿地为家里付出的，特别是周暖，把顾家的东西全都往家里拿，这才是老周家合格的女儿。”
他可是老周家唯一的一根独苗苗的，她们都应该理所当然的把一切都献给他。
纪华雁鄙夷，正想开口，忽然想起了什么眉头一动。
对了！周暖！！
她怎么忘记了，周暖是老周家的二女儿！不管调包的事是不是事实，现在周暖才是他们名义上的女儿！
把这对母子弄去周暖那就够恶心她了。
她连忙换了个语气，神色柔弱可怜，“哥哥，我真不骗你，姓纪的表面对我还不错，但其实他一点都不喜欢我，他对我好都是有目的的，我这段时间开罪了他，他现在一分钱也不给我。”
周场当然不信，“骗谁呢？他家那么有钱，能少得了你的零花？”
“是真的，”纪华雁挤出了两滴眼泪，“我出门都只能坐公交车，。。你也是看到了的。”
她原本是想讨好何荣生的，以取得她的怜惜信任，但话到嘴边那声妈怎么也喊不出来。
叫她一声妈，恶梦都要多做两回。
何荣生犹豫。
纪华雁坐公交车的确是事实，她还跟踪过她来着，那时她还纳闷为什么纪华雁不坐出租车，纪家也不缺这点坐出租车的钱，看来她说的是真的了。
顿时心里不舒服了，“姓纪的怎么这样对你？你可是周志勇的女儿，这层身份给他们纪家弄了多少好处？他们居然这样对我的女儿！”
纪华雁可怜兮兮，“是真的，他们的好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我手头的所有的钱都比不上顾西岳的老婆周暖呢，顾家的钱都捏在了她的手里。”
“周暖？”何荣生与周场面面相觑。
“是呀，。。啊，对了，周暖不也是咱们老周家的人嘛？你们为什么不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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