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季渊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主神殿，宗盛跟玖清在他身边，季渊缓了缓，起身打开书架后的暗门。
玖清宗盛两人对视一眼，制止道，“主神，您才刚刚回来，神魂并不稳定，无需现在就去处理主世界升上来的人。”
季渊回头，“跟上。”
“是。”
等到季渊打开集魄阵时两人这才发现不对劲，“主神！你神魂不稳还要强行拉人类进入小世界会昏迷的！”
“我知道。”季渊的声音很冷静，“我修复期间你们二人掌管快穿总局的事务。”
他当然知道这对身体有无法逆转的伤害，但是他食言了一次，总不能食言第二次。
祈愿死亡不超过一个月，是最好的集魄时间，若等他稳定神魂，祈愿的魂魄怕是早就消散了。
他走之前没能同祈安告别，总得让祈愿平安无事。
季渊态度坚定，话已至此，二人无力阻拦，只好帮季渊护法。
半个小时后，季渊满头虚汗，唇色变得更加苍白，一个乳白色的光球才漂浮上来。
季渊看了看，说话都虚弱，“放到古代位面，安排个好点的身份，她魂魄也很虚弱，需要修复，别让人打扰她。”
“是。”二人投放完毕，立刻扶着季渊出去。
季渊咳嗽几声，咳出了几滴血，随后陷入昏迷。
玖清脸色极差，“这下伤到根本了，保守估计需要一年。”
宗盛挠了挠头，“这是什么人啊？主神下去一趟怎么突然变得有人味了不少，总不能是下去找了个老婆这是丈母娘吧哈哈哈。”
玖清给了他一个脑瓜崩，“胡言乱语。”
宗盛呲牙咧嘴，“猜两句而已。”
玖清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主神昏迷，你有胆子说这话？”
宗盛嘿嘿一笑，“玖清你别老是翻白眼啊，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总是翻白眼像什么样子。”
玖清扬起手，“再不闭嘴，我就动手了。”
“快滚出去，别打扰主神修复。”
季渊陷入昏迷，脑中却时不时响起祈安的声音，响起他的问题。
“你喜欢我吗？”
喜欢。
季渊想说，却无法开口。
当他看到祈安写在本子上的话时，他才真正懂得，一切的一切根本不是自己以为的帮助。
那是疼爱。
心疼，那是爱上一个人的第一感。
于是最后一刻，季渊拼了全身留下的一丝神力，在本子上做出了回答。
他是木头。
他喜欢祈安。
尽管不知道后面的日子祈安会不会发现，但他还是写了。
哪怕造成的结果是神魂不稳。
随后，季渊陷入一片黑暗，无知无感。
他不知道，在他昏迷的半年后，祈安死亡，进入快穿总局。
“玖清——有个人沾染主神的神力了！”
宗盛突然冲开门，玖清还没来得及骂他，听清他的话后也噌的一声站起来。
祈安闭着眼，蜷缩着身体窝在光球中，他死亡时，身穿的是跟季渊相遇的那一天的衣服。
——是他第一次觉得有人跟踪时穿的衣服。
玖清神色不明，看了一会，调取了祈安的记忆。
这是每个来到快穿总局的人都要经历的过程，检查记忆，确保没有不稳定因素，按照过往判断其舒适区，安排修复任务。
玖清在祈安的记忆里看到了季渊的身影。
他默了默，大手一挥，“最简单的安排给他，密度大一点，难度低一点。”
这可以算是开后门了。
宗盛嘴角抽了抽，“好好好。”
等到季渊真正醒来的时候，祈安已经在快穿总局待了半年多。
而和其他人不同的是，祈安没有保留任何主世界的记忆，季渊听到时愣住了很久。
玖清给出了一个可能，“或许是因为接触了您的神力的缘故，来到这里被算做了自动回归，所以记忆没有留存。”
季渊半晌，叹息，“也好。”
起码不记得生死离别，不记得一个人的孤单，不记得他的不告而别。
季渊确实是木头，他承认祈安说的话，因为他真的见到了人，甚至不知道怎么开口。
于是，在主神殿的第一次见面，他留给了祈安一个严肃不食烟火的印象。
再后来，也只是在基础词汇上添了不近人情，黑脸战神等贬义词。
季渊只能暗戳戳的给祈安准备福利，各种各样的好东西。
他还在祈安宿舍楼下的花圃里种满了蝴蝶洋牡丹。
他没有忘记蝴蝶洋牡丹，再见面时，他送了。
他却忘了。
季渊不经意的在花圃边溜达，终于，祈安主动开口跟他说了一句话。
花香带着男生清凌凌的嗓音传来，“主神大人，请问您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知道。”季渊嗓音干涩，他看着眼前鲜活生动的祈安，开口，“是蝴蝶洋牡丹，花语是幸福。”
他又补充了一句，“是我种的。”
祈安茫然的抬头看他，像是不知道什么意思，试探道，“您……眼光很好，花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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