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居士听了，怔怔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个男人，佝偻着背，用火机点燃了几张烧纸，用树枝拨弄着坟前的香火。
福临居士想对他说点什么，安慰一下，或是询问一句，可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孤独的身影，此时的他显得格外凄凉。
福临居士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涌上心头。
“兄弟，要节哀啊。”
“噢，谢谢。”
那个男人抬起头，感谢的看着福临居士。
那张脸沟壑纵横，皱纹里嵌着洗不净的尘土。
颧骨凸起处泛着青灰。
眼窝深陷处有浓浓的阴影。
下颌至脖颈的皮肤，松弛地垂着。
脸上的暗灰色，并非单纯的脏污，而是岁月与苦难，在这男人的皮肤上，留下的痕迹。
本想打声招呼就走的福临居士，看到这个面色，如此悲苦的中年男人，她犹豫了一下，停住脚步。
“你这里有水吗？我渴了，想喝点水。”
“噢，水啊，有。”
那个男人慢慢走进帐篷，给她端了一碗水出来。
福临居士看着他，心里很难受。
“现在天黑了，我也不想去别处找住的地方了，我在这你这里待一晚，可以吗？”
“可以。”
“有吃的吗？”
“有点。”
“我包里带的有点吃的，我们一起吃可以吗？”
“我不吃。”
“你不饿吗？陪我一起吃点饭吧。”
“我不饿。”
“那我可以进你的帐篷里面，看一下吗？”
“好。”
福临居士走进帐篷看到，里面就如一处垃圾场。
发霉的毯子皱成一团。
满地的烟头。
几个方便面包装袋堆在角落。
几个空酒瓶歪倒在地上。
帐篷中央的空地上，一双鞋歪斜地躺着。
鞋带缠着干涸的泥块，如同刚从泥潭里跋涉而来。
进了帐篷，里面的气味简直令她作呕。
腐烂食物的酸臭味，混着汗液和尿骚味，角落里发酵霉菌的土腥气。
烟头和劣质白酒的气息之浓，搅得愈发令人作呕。
福临居士看到后，禁不住问道：
“兄弟，你到底怎么了？你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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