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莱克七怪都愣了一下。小舞虽然不解，但在武魂城生活了数年，也知道鹿也这些年很少待在武魂城，对这个结果并没有太过意外：“鹿鹿姐，你以后打算去哪？”
“不知道。”鹿也耸耸肩，“或许会去神界一趟。神界现在虽然已经封锁，但我不会受到黑雾的污染影响，还可以想想办法净化那里的污染，假以时日，说不定还能还你们一个清静的神界，到时候说不准又有人能成神了。”
宁荣荣眼前一亮：“如果我们也能成神，是不是就能去神界和你一起生活了？”
鹿也：“理论上是这样。”
奥斯卡和戴沐白也兴奋起来：“神界真能重新解除封锁吗？这得花多长时间？”
“说不好。”鹿也说，“要看我的能力了，或许几十年，或许几百年。”
众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振奋——谁会不对力量和永生抱有期待呢？虽说神界能不能恢复还是个未知数，但鹿也的能力一向是很值得信任的，说不定用不了几十年，神界就真的能够恢复如初了。
在场唯一没有说话的就只有唐三。
五年前由于邪神影响和世界规则的崩塌，七怪中的所有人都看见了另一条世界线上的自己，但唐三作为最早觉醒、也最早接触到黑雾力量的人，他依旧是最特殊的那个。这几年，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八蛛矛当中原本蕴藏的那一缕黑雾的力量正在越变越淡。
黑雾正在从这片大陆上消失，那鹿也呢？作为一个几乎完全献祭了自己的血肉、成为黑雾的集合体的特殊存在，她真的不会完全受到世界规则的影响吗？
他有些迟疑，目光在掠过某一处时，忽然凝固。
鹿也似乎有所察觉，她看了唐三一眼，不自然地蜷缩了一下手指，说道：“夜色已深了，或许我们该休息了。”
众人都一愣，抬头看了看天色，才发现竟然已经不知不觉过了好几个时辰，天色已经十分昏暗，显然已经到子时了。
虽然他们还有许多问题想问，但总不能一直把鹿也扣在这里，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没像鹿也一样成神，依然是会感到疲惫的。于是很快，众人就互道了晚安，回了自己的房间。
作为史莱克学院的名人，他们的房间至今还被保留着，独立于学院的某一处，甚至已经成为了观景点，时不时就会有学生到他们曾经的住处去打卡。
站在房间门口的时候，就连鹿也也恍惚了一下——房间里的一切都被保留得很完整，回到房间的时候，便情不自禁地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就像他们从未经历过这些年，依旧是当年那个在学院里上课的孩子。
鹿也走进屋内，本能地想转身把门带上，却摸了个空。
她微微一愣，低头看去，方才蜷缩起的、仅仅只有手指变成透明的部分，现在已经延伸到了整个手掌。她的手掌就像是不存在一般，径直穿过了门把手。
“鹿鹿姐。”
门口传来唐三的声音。
他盯着鹿也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愣愣地说道：“你……要走了吗？”
恐怕只有鹿也才懂这个一语双关的意思。
她沉默了一下，最终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自从世界规则越来越完整，她就一直在不断被排斥。最初只是间歇性地会“消失”、无法被大多数人看见，后来她消失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长，频率越来越高。
她本就是这个世界的外来者，并不属于斗罗大陆的一员，只是主系统和邪神的存在破坏了这里的平衡，才能将她带进斗罗大陆。随着世界规则逐渐完善，对她的排斥也越来越明显，最终等到规则彻底修复的那一天，她就会完全消失。
之后，她会用主系统的权限去其他世界，就像从前她作为任务者一样，去不同的世界做不同的任务、完善那里的世界规则，然后放那个世界自由。
如同她对斗罗大陆所做的一样。
“所以，”唐三声音晦涩地说道，“神界只是一个谎言……我们今后再也见不到了，是吗？”
鹿也大半条手臂都变成了透明。
“怎么会？”她笑了一下，“只是你们看不见我罢了。我还会留在这个世界很长一段时间。”
她用还没有消失的手拍了拍唐三的肩膀。
“不要告诉其他人。”鹿也说，“我会一直注视着你们的。”
……
一整个夜晚，唐三都没有回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众人再次聚拢在一起的时候，鹿也没有出现。他们打开了鹿也的房间门，里面空无一人。
原本蜷缩在史莱克学院后山树林里的十首烈阳蛟也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大概是感知到主人离去，所以它并没有留在史莱克学院。众人都对鹿也的不告而别感到失落，但知道鹿也一向行踪成谜，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亲眼目睹了神明消逝的人只是沉默，仿佛她的出现只是一场梦，轻飘飘地一来一去，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一日，恰好是武魂共和国举行祭神大典的日子，武魂城万人空巷，向着祭神广场的圣女像朝拜歌颂，诉说他们对未来的美好愿景。
有人说她们在大街上看到了真正的圣女，不过因为年纪太小，都被其他人当成了孩子话。
圣女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之后的许多年，她也没有出现。留下的只有那条日夜盘踞在海神岛上空的赤色蛟龙，还有大陆上关于祖神的传说。
有人把这个传说写了下来，加以改编和加工，写成了一本流行的小说，以供后世家家户户传颂。
“一连几日，索托城都是大晴天。
正值每年招生入学的时候，索托城的人流量明显增多了起来，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随处可见带着适龄的孩子来报考入学的魂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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