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脸色红润的中年道士抢着回答：“我等苦修三十载，终于在此炉炼出神丹。此丹服下可得长生，但也有可能炼制失败、有性命之忧。道友觉着，我们该不该服用此丹，冒着危险来追寻仙道呢？”
听到这个问题，莫渊眼睛微眯，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神丹成就仙道，这不正是张兆期当年经历的关键抉择吗？
这里的一切，好像都在重现当年的那个情景。
那么，这里或许并不是简单的问答，而是对方特意为他设下的考验！
莫渊知道这个回答的严重性。
按理来说，他应该思考张兆期会想要听到什么样的回答，来回答一个能令对方满意的答案。
要不要吃下丹药……张兆期就是因为没有吃，所以才错过了第一次成仙的机会。
他现在重演这个场景，难道是为此感到后悔了吗？
“……如果是晚辈，晚辈不会选择吃下去。”莫渊缓缓开口，到了最后，他仍旧只凭借本心回答，而没有考虑其他的事情。
四个道人愣住，彼此对视一眼，似乎没料到莫渊在明知道答案的情况下，还会选择这个答案。
“为何？”其中一人质问，“你不吃神丹，那岂非放弃了成仙之路？你难道不会后悔吗？”
莫渊坦然：“成仙并非只有一条路可走，靠得也不是一颗丹药，而是自身的修行与历练。”
“借助外物也许能暂时捷足先登，但过于依赖它，根基不稳，仙道自然也不会长久。”
但道人们没有满意，继续逼问莫渊：“你怎么知道，你苦修多年就一定能得道成仙？看着旁人一个个成仙，你就不会感到焦急，真的甘心落于人后？”
“即使别人能通过外物迅速得道，那也只是他们的道，不是我的道。”莫渊神情平静，语气坚定，“修炼成仙只是目的，但最重要的仍旧是修行本身。”
“况且，”他顿了顿，“即便不靠神丹，我也有信心靠自身修为登临仙境。既如此，何需后悔？”
伴随着这句近乎“狂妄”的话语，那四位道人忽然同时大笑起来。
笑声回荡在大殿之中，震得莫渊耳膜嗡嗡作响。
“好，好一个何需后悔！”
渐渐地，丹炉消失。四个人的身影开始重叠，最终融合成一个人的模样。
等人影彻底成形，大殿内只剩下一名年约五十的中年道人，对着莫渊抚掌大笑。
“小友果然慧眼如炬，心志坚定。老道佩服！”
他正是张兆期！
莫渊连忙拱手行礼：“晚辈莫渊，见过张前辈。”
张兆期捋须微笑：“不必多礼。我设置这考验，看似简单，但大多数人都因为听说我过去的经历，而总想着投机取巧。你是少数没有理会我，而只回答出了心中真正想法的人。”
“无论你是什么见解，老道都甚是欣赏你这种坚定自我的意念。”
“小友，既然你通过了这场考验，按照规矩，你可以提一个愿望。只要力所能及，我定满足你。”
莫渊眼神沉稳，并没有因为地仙答应实现一个愿望这种事情就欣喜若狂。
他恭敬地回答道：“前辈，晚辈只想请求借助贵地的灵脉修行神通，还请前辈准许——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请求。”
“没想到你的要求竟然如此简单，”张兆期感慨，“好，小友有如此求道之心，老道岂能阻你？西仙源的灵脉，尽管借去修炼吧！”
他说罢，轻轻一挥衣袖，一股柔和的力量瞬间涌向四周，整个紫云宫的灵气都因他的动作而荡漾开来。
莫渊感受到灵气涌动，知道张兆期已替他扫清了潜修的障碍：“多谢前辈！”
张兆期微笑：“去吧，好好修炼。你若是愿意，待日后功成，也可多来这西仙源看看老道。”
“晚辈谨记。”莫渊郑重地点头后，便找了一处静室，继续修炼九天生基大法。
随着灵气的涌动，西仙源内的灵脉化为川流，源源不断地注入他体内。
再一次，生基大阵顺利展开，在第五福地，也打下了属于莫渊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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