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上没应话，仍是站在原地没动。
陆苔生疑惑的向前凑了一步，轻轻的推了一下江陌上：“你怎么了？你是私下里见过那位姑娘，她不和你的眼缘？还是因为她是淑妃的侄女，你不想和他们扯上一点关系。我只说了几句你怎么反应这么大。”
见江陌上脸越发沉，陆苔生顿感不妙，忙又嬉皮笑脸的补充了几句：“哎呀，娶了那位姑娘也是耽误了她，你即不喜欢她，我在帮你寻摸别的不就好了，我记得幽州有一位……”
陆苔生还没说完，江陌上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闭嘴，你是不是蠢！”
“怎么又凶我，我就是和你说玩笑话的，我怎么会认识幽州的姑娘，”陆苔生垂眸，避开江陌上的眼睛接着说道，“但是你如果觉得不好笑那就不是玩笑话了，你别生气，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说完陆苔生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江陌上的脸色，他没想到江陌上的雷点居然是让他娶妻。
怪不得在封建的古代，江陌上都能十八岁了还是孤身一人。
江陌上紧闭了一下眼睛，又再次睁开，看着陆苔生近在咫尺的脸，声音略带颤抖：“你是真的看不出我对你的心意，还是在装傻？”
陆苔生眨了几下眼睛，说出来的话没过脑子：“什么心意？”
江陌上两只手都抓向陆苔生的胳膊，双眼猩红的说道：“身边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我心悦于你，怎么就偏偏只有你无所察觉，陆苔生，你是块木头吗！”
闻言陆苔生怔愣在原地，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风声和路过下人的踩雪声像是在这一刻同时安静了，至少陆苔生此时就只能听到自己耳朵里在嗡嗡响。
江陌上抓住他胳膊的手因激动很是用力，陆苔生也像是感觉不到痛。
愣了半晌，陆苔生才慌乱说道：“你来时是喝了酒吗？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说完陆苔生向四处看了看，还好他们是靠着墙，那些下人们都识相的离他们很远，生怕听到了他们谈话，惹下不必要的祸患。
江陌上此时双眼猩红，他本想忍着，等事情全都安定下来，在向陆苔生表明自己的心意，那时的他可以腾出大把时间一直陪着陆苔生。
那时就算陆苔生的心是石头做的，他也有信心靠行动捂化了他。
但方才在大殿上陆苔生那事不关己的样子，出来时还笑着拿这件事同自己玩闹，江陌上的情感就冲昏了头脑。
一时控制不住自己，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江陌上松开了陆苔生的胳膊，看着陆苔生的眼睛说道：“我心悦于你，不是同你玩闹，是很早之前就心悦于你，只能是你，非你不可。陆苔生，你能听明白吗？”
江陌上的最后几句话几乎带了颤音，双手也在颤着，江陌上使劲握成了拳头才稍稍控制了一点。
陆苔生摇了摇头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江陌上对自己是这种情感。
在这几秒陆苔生的脑海就像是放起了走马灯，想的尽是和江陌上相处的点点滴滴。
这事实在发生的太突然，陆苔生一时无法消化，话到嘴边了好几次都没能说出口。
冷风萧瑟，两人就静静的站在那里，谁也没先开口说话。来往的下人们都不明所以，但看着两人神情严肃，都只敢远远的行一礼，快步走了，生怕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江陌上看着陆苔生那近如咫尺的脸，鼻尖脸颊皆冻成了红色，他抬手想揽一下陆苔生，没成想陆苔生侧身躲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江陌上的手抓了个空，僵在原地。
“不……不是，是我还没反应过来。”陆苔生摆了摆手，忙给他解释，他还没把这件事消化完全，这动作是他下意识的反应。
江陌上收回了手，强扯着笑：“回去再说吧，外面还太冷了些，你受不住。”
陆苔生嘴里呼着气搓了搓手，轻声说道：“我想先回宁王府看看，有一些挂念陆可乐，也不知下了雪老管家把它挪到了哪里，你先回去吧，我明日再去接陆萧。”
陆苔生努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此时他只想让他们各自都缓一缓，他也真的需要好好消化一下这件事情。
江陌上闻言面色一白，随后柔声说道：“好，那一会我让车夫送你。”
陆苔生点了点头，江陌上最后看了一眼陆苔生，先一步转身向宫门的方向走去，他猜陆苔生此刻应该很不想看见自己，与其让陆苔生开口，倒不如自己先一步离开。
看着江陌上的背影，陆苔生感觉自己的心痒痒的，就像是从过山车上垂直降落的失重感，令他好不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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