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姑娘也凑了过来，萧黛就不好把画收起来了。
“妹妹调皮，画自己孩童时的模样，画得还真有几分像。”萧黛说着看了母妃一眼。
有姑娘看了看画又看向萧韵，“我就说呢，那眉眼怎么看着眼熟。”
“二小姐记性真好，居然还记得自己几岁时候的模样。”
萧韵被大家又是一顿夸，见母妃投来疑惑的目光，心虚地道：“各位姐姐玩得开心哦，我拿去让大哥哥点评一下。”
趁萧黛不注意，萧韵快速拿过画，朝大家甜甜一笑，像个快乐的小鸟一般，一阵风似的跑出了花厅。
萧黛：“……”刚才说好的小碎步呢！？
王妃端起茶杯，宽大的衣袖挡住脸上的神情。
信她个鬼哦！
小女儿她那大大咧咧的性格，能记住自己小时候的模样？
王府里没有二儿子的画像，更别说小时候的了。
她哪里来的？
燕南王妃都迷糊了。
“萧姑娘和王妃就要去京城了吧？咱们以后就很难见面了。”
“对呀对呀，王妃进宫做太后，帮着皇上掌管后宫事务，萧姑娘和二小姐以后在京城安家，咱们怕是这辈子都难见到面了。”
姑娘们说起萧黛会离开燕南，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萧黛对大家道：“谁说咱们见不着面了？你们的父亲总有进京述职的时候，可以一起到京城来玩的。”
“哪有那么容易，我爹品阶太低，没进京述职的机会。”一个县令家的姑娘说着大实话。
蔺如茵眼珠骨碌碌地一转，“谁说非要靠爹才可以去京城了，家里还有兄长的吧？马上就要秋试了，
皇上已经让各地发了通告，有才之人都可以进京赶考，若兄长金榜题名，咱们不也一样可以跟着去了？”
一个姑娘唏嘘，“还是蔺姐姐命好，蔺公子的书读得好，有中榜的希望，我家兄长被母亲宠得都不思进取了，若靠他，我怕是得饿死。”
王妃趁姑娘们围成一圈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与蔡姑姑对视了一眼，双双溜出了花厅。
花厅不远处的暖阁里，夫人们三五人聚成一桌品茶聊天。
屋里一共有二十余位妇人，这季节暖阁里没烧地龙。
出了花厅，蔡姑姑见王妃朝二小姐的院子走去，连忙跟上，“王妃，暖阁里还有客人，有事晚点再说不迟。”
蔡姑姑在一旁看了个真切，她心里明镜似的，那画绝对不是二小姐画自个儿小时候，王妃这是要去刨根问底了。
那些姑娘大多远远地见过二公子，猛一看是跟二小姐很像。
近身见过二公子的姑娘不多，哪有姑娘好意思盯着男子久看的。
在场的除了蔺如茵，别的人都不会往二公子那里想。
而蔺如茵是个聪明人，就是看出来什么，她也不会说出来让二小姐为难。
王妃向暖阁方向看了一眼，“刚才大家都打过招呼了，女人们聚在一起，不外乎是东家长李家短的，我就不去听了。”
主仆两人顺着游廊往前走，就在快要走到三小姐院外的时候，就见院门口的一个婢女神色微慌。
“王妃万福！”小丫头提高嗓门曲膝问安。
“你这丫头，不进院里伺候，在门口站着喝秋风么？
“蔡姑姑好，今日府里人多，二小姐让婢子站院门口不让人随便进去打扰她。”
蔡姑姑对府里的婢女都不差，小丫头又朝蔡姑姑躬身一礼。
王妃可不信这个说词，停住脚步问：“你们二小姐啥时候规矩这么多了？以后问安小声一点，我耳朵不聋。”
小丫头见王妃像是看穿了她们的小把戏，连忙躬身道：“王妃请进，奴婢一紧张嗓门就大了点，奴婢以后会注意。”
“紧张个啥？”王妃也不为难一个小丫头，抬步往院里走去。
院里的桂花树早已经没了桂花，不是花儿谢得多早，是萧韵嘴馋，她把自己院里的桂花全都摘下来让厨房的婆子给她做桂花糕吃了。
院里的菊花也没好到哪里去，无论是大丽菊还是龙爪菊，通通都有被人辣手摧花的痕迹。
王府里的下人伺候主子都很尽心，没有特别的事，王妃都不会去孩子们的院里查看。
看着院里的景像，王妃无奈地道：“这孩子也不知随了谁？她咋没把树叶都撸下来当茶喝了。”
蔡姑姑每每听到王妃说不知道二小姐随了谁，她都憋着笑。
王爷做事心思缜密，大到军务，小到王府的家事，只要王爷在家，王妃就跟个没事的人似的。
二小姐到底随了谁，不言而喻，可王妃却偏偏不自知。
刚走到门口，萧韵笑嘻嘻地从桌前站了起来，“母妃，您怎么过来了？韵儿没摔疼，真的！”
萧韵说着还动了动胳膊。
“没摔疼就好，韵儿长本事了，母妃高兴，这不就过来了？”
看母妃笑得跟只老狐狸似的，萧韵心里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蔡姑姑瞅了一眼桌上的画，使劲给萧韵使眼色。
“姑姑你眼睛不好了？要不要叫府医过来看看？”
“咳咳，没，没事，秋天的风沙大，沙子落眼里了，老奴多眨一眨眼睛就好了。”
蔡姑姑轻咳两声用力眨了眨眼。
这一刻，蔡姑姑也开始怀疑二小姐到底随了谁了，从前自己给王妃打掩护的时候，她一眨眼王妃就看得懂的。
“秋天的风沙大？你当王府建在沙漠上呢！”
心里被王妃戳穿，蔡姑姑讪讪一笑，低眉顺眼地伺候在一边不再言语。
王妃顺势坐在桌前的圈椅上，笑眯眯地对萧韵身后的贴身婢女道：“静儿，伺候笔墨。”
萧韵只觉脑袋嗡嗡地响，瞬间呼吸都不顺畅了。
“母妃，今儿个府里事多，您忙去吧！女儿也去问问苏姐姐有没有带新的琴谱过来。”萧韵说着就想开溜。
“坐下！今儿个你不再给我画一幅这一模一样的画像，你休想走出这院子半步。”
“母妃，这画不是女儿画的，是女儿临摹的。”
王妃挑眉道：“临摹谁的画？如实招来，否则进京就不带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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