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踏进咒术高专的停尸间时，冰冷的白炽灯光将整个空间照得惨白。
虎杖悠仁正静静地躺在金属解剖台上，那张总是充满活力的脸庞此刻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灰色，嘴唇泛着淡淡的紫。
少年结实的身体上还残留着战斗后的伤痕，却已经失去了生命该有的温度。
五条悟的指尖在解剖台边缘微微收紧，透过墨镜凝视着学生毫无生气的面容。六眼清晰地捕捉到每一个细节，皮肤下停滞的血液，不再起伏的胸腔，以及那具躯体里异常安静的两面宿傩的气息。
高层那些腐朽的老东西，居然趁他出差期间玩这种把戏！
她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目光转向站在解剖台另一侧的五条悟。烟头在金属托盘上碾灭时发出细微的“嘶”声。
“我打算做个详细的解剖研究。”她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你没意见吧？”
站在角落的伊地知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因为他清晰地感受到从五条悟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近乎实质化的压迫感。
那种令人窒息的氛围让他后背渗出冷汗，生怕这位最强咒术师下一秒就会直接去找高层算账。
见五条悟保持沉默，硝子从铁盘中抄起手术刀。
锋利的刀尖在灯下泛着寒光，就在即将触及少年胸膛的刹那——
“咳！”
虎杖悠仁的胸腔骤然剧烈起伏，紧接着他整个人如触电般猛地弹坐起来。
硝子的手腕骤然一顿，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哇！”少年惊慌失措的喊声在寂静的停尸间炸开。
他手忙脚乱地捂住赤裸的上半身，耳根到脖颈瞬间涨得通红，声音因慌乱而结巴：“这、这是哪里？！为什么我……”
伊地知洁高几乎是本能地闪身上前，用身体挡在家入硝子面前，镜片后的睫毛不停颤动：“家入小姐，还、还是不要看比较好..”
硝子根本没什么反应，作为经手过无数尸体的医师，她甚至还有闲心注意到少年肌肉线条。
五条悟的眉梢高高扬起，墨镜后的六眼闪烁着玩味的光芒。
他微微歪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哎呀呀...这可真是..”
在他的视野中，虎杖悠仁的身体确实曾完全停止过生命活动，心跳、呼吸、血液循环，所有生命体征都曾彻底沉寂。
“呵...”五条悟无声地勾起嘴角，墨镜后的苍蓝眼眸闪过一丝兴味。
看来那位诅咒之王在死亡的临界点上，玩了些相当有趣的小把戏呢。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虎杖面前，微微俯下身。
即使隔着墨镜，那道审视的目光依然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一切：“悠仁，把发生的一切都详细告诉我。”
“老师...我清楚地记得心脏被挖出来的感觉...之后宿傩接管了我的身体，但...”虎杖悠仁困惑地皱起眉头，“之后的记忆就像被硬生生切断了，完全是一片空白。”
五条悟直起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
片刻的沉默中，六眼持续解析着虎杖体内那股截然不同的咒力。
“嘛，既然你还活着就是好事。”他突然拍了拍虎杖的肩膀，语气轻快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接下来我要对你进行特训！在时机成熟前，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其他人哦。”
“现在就开始？”虎杖眨了眨眼睛，下意识抓了抓粉色的短发。虽然满腹疑问，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老师的安排。”
与此同时，在走廊的另一端，伏黑惠靠在窗边，海胆头的阴影遮住了他阴沉的表情。
钉崎野蔷薇不停地摆弄着手中的锤子，熊猫和狗卷棘也沉默地站在一旁。
禅院真希抬手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微微低垂。
“种事情...我们早就该有心理准备。”
“没错！”钉崎野蔷薇握紧拳头，声音里压抑着颤抖，“我们一定要变得更强，为虎杖讨回公道。”
就在几个人不断安慰一年级的两位时，五条悟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
二年级的众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默契地转身回到了教室。
伏黑和钉崎也走进一年级教室，三张并排的课桌中间空荡荡的位置格外扎眼。
伏黑则盯着窗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个诡异的场景：他当时明明是在和宿傩对战，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失去意识？
而钉崎赶到时，只看到虎杖冰冷的尸体...
这一切都透着说不出的违和感。
五条悟懒散地斜靠在讲台边缘，黑色眼罩下的目光缓缓扫过教室。
伏黑惠的笔尖在纸上停留太久，墨水晕开一小片阴影，而钉崎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目光偶尔瞥向虎杖曾经坐过的位置。
五条悟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低沉氛围，暗自盘算着事后要给他们准备些惊喜调剂心情，修长的手指随意翻动着空荡荡的教案。
事实上高专这本《咒术理论》教材对他来说形同虚设，他的教学完全遵循着即兴发挥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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