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桉竹，你这也太隐晦了吧？有话就直说嘛，我巴不得有朋友找我玩，还能拒你于门外不成？”
“嗯，我错了，下次不会了。”他很诚恳地保证。
“那你边吃，我边说。我也有件事，一直没敢跟你说。”云汐知心更虚了。还说对方呢，自己又何尝不是憋了这么久不敢说出口？
“对不起，我高三……”
她把弄丢笔记本那事说出来后，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齐桉竹没有搭话，也没说原不原谅她，定定地看着她心里发慌。
“我……”云汐知懊恼地低下头，想为自己开解，却说不出自己没有责任的话。
“云汐知，我该跟你说声对不起。”
她猛地抬头，齐桉竹道什么歉？
“高考前，你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心态？是我的不对，我应该问问你，要是那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一定不会让你过于关注这件事而伤心。之前的笔记太基础了，你高三也应该用不太上。本子没了就没了，我可以根据你的情况再写一本给你。你应该当时就告诉我的，你担心丢了本子我会生气，我是那种人吗？”
其实，本子高三也用得上，但这不是重点。
云汐知抓住最后一句话：“我只是觉得辜负了你的苦心，很愧疚。没有不相信你。”
“如果，你不小心做错事，面对你信任的家人，你会怎么样？”齐桉竹避而不谈，引出一个场景。
云汐知想了想，答：“我也会愧疚啊，但是家人会安慰我，我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齐桉竹分析：“对，所以我很抱歉没能让你信赖我。在本子丢后，你很愧疚，也猜测过我不会在意，但你会因此更加愧疚。但如果你面对的是家人，你只会和他们说明情况，因为你知道他们是为你好，不会怪罪你反倒会来安慰你。”
云汐知歪了歪头：“啊，对。所以这很正常啊，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道歉？你又不是我家人。”
齐桉竹：“你自己想想，我对你有什么意思。”
云汐知摇头，脑壳疼，不想。
“既然你不怪我了，我们还是来拼图吧。”她把拼图移动到两人之间。
“好。”齐桉竹叹了口气，浓密如鸦羽的睫毛微垂，遮住眼底的情绪。
—
云舒敲门，对抬头的齐桉竹笑了笑，随即走近那个专心拼图两耳不闻外事的人，拢了拢女儿他、垂下的头发道：“知知，你那个志愿填好发给老师看没？”
云汐知接过齐桉竹手中的拼图，比划着位置，闻言她终于看向云舒：“发了，听爸爸的，不打算改了。”
云舒了然地点点头，“半小时后，出来活动活动。”
齐桉竹顺势问了一嘴，云汐知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也就无所谓地耸耸肩：“第一志愿填的枫宁大学，不过应该录不上。第二志愿填的临师大，计算机专业。那后面的志愿基本都没用了。”
枫宁大学，省内一所985，最低录取分数线该到620以上了。
临师大，临北的一所中流211，600分稳上。
得知她的高考成绩后，齐桉竹委婉地表示，其实可以选择更好的211，而且临师大的文科专业、师范类出名，计算机专业并不是很有名气。
他以为，她会填另一所顶流211的。
“其实，我也知道填临师大没有将分数利用最大化。我们考虑的只有两个地方，选枫宁留在省内，选临北有我爸在。我也是没想到，最终选择了师范学校的非师范专业。”
齐桉竹神色复杂，几度欲言又止，到底没有再劝。
云汐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啦。话说，我大概率跟你在一个城市呢。”
齐桉竹在临大。
她是最近才知道的。
上次她跟齐桉竹说县一中出了个到临大的省状元，却不知道齐桉竹也在临大，还是临北省排名前十进来的。
关键当时他还附和她，她还挺为自己学校骄傲的。
现在越回想越尴尬。
齐桉竹：“你怎么选择了计算机呢？我以为你会选偏文的。”
即使不选汉语言文学，也会是法学、金融等。
云汐知：“那不是物化生组合有些专业选不得嘛。”
选不了喜欢的，就选一个热门的。虽然不喜欢，但也不讨厌。
虽然就算选得偏文的，她也不敢再选了。
—
几天后，初中同学聚会如期举行，来的同学比想象中多。
此前，顾流表示成年了就要有一套成年人的庆祝方式。
“酒？”云汐知嗅了口杯子。
多少有点不顾未成年人的死活了。
卫伟表示，班级是一个团体，不能小群体间相互孤立。
“所以，如果我们不小心喝过头，剩下的我们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他一脸凝重地拍了拍小分队里一个未成年人的肩膀。
唐盈也学得有模有样，拍了拍云汐知：“乖，你去小孩那桌。”
云汐知敢怒不敢言，和同未成年的余芷抱团取暖，起身换了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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