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倒霉丈夫。”翟阳把烟塞到崔鹏嘴里后似是懒得再关心这里发生了什么，刚一出巷子就撑在墙上干呕。
他就不该碰崔鹏。
巷口，唐安念把车门拉开，副驾驶堆满了礼盒，冬虫夏草，两套按摩器，几套保健品、维生素，30%羊毛混纺涤纶的可机洗耐操羊毛衣，官方宣传可以洗一千次多次不起球，唐安念精心挑选，很适合普通家庭。
翟阳坐到后排，唐安念道：“范小姐的秘书张烨给您打了几个电话，需要回过去吗？”
“张烨，那小两面派？范家私生子出事了？”
“范小姐叫人开车把人撞进医院了，腿差点没了。”
“她倒直接，腿要瘸了，确实也不够格当继承人，张掖没给那私生子通风报信？”
“他引导范小姐吸食致幻剂的事尾巴不干净，差点被发现，还是我给他扫的尾，估计不敢再给范子轩联络。”
“不管。”翟阳拆开一片湿巾擦手，“接下来去拜访一下前……岳父岳母，今年快过去了，女儿不归家，儿子也不在的，做女婿的算半个儿子。对了，王小明那边怎么样了？”
“高尔夫集训班推荐过去了，名师亲自教导学生。进去了，没一个月出不来。”王小姐叔叔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有空亲自教导的，他那样的家族，一分钟身价几亿美元。
“陈舒蓉呢？”
“陈小姐跨年回来了。”
“她不是在北方泡温泉？除夕还没个影就回来了。”翟阳也只是陈述一下，并没有要唐安念回答的意思。
唐安念也了解他，转而问了另一个话题。
“关于崔静小姐，接下来怎么做？她对原生家庭完全没有情感，覃笙踪迹不在我们的范围内，威逼利诱也得有人来做引子。”
“呲——”
唐安念猛然踩了一脚刹车，惊魂未定道：“有只猫。”
刚那句淹在刹车声里的话是：“她不是还有个男朋友吗？”
·
“刚和你谈的正常的亲密关系。其中一条前提是什么？”
“滴滴滴！”烘干机声音响起。
“自尊自爱。”薛以洁把酒店烘干机里团成一坨的新床单一抖，洗完澡的崔静揪住床单的角帮忙，薛以洁继续说：“我们是平等的。”
崔静露出满意的笑来。
铺好床单后，崔静到外间把买的零食倒到桌面，白毛交换给她的盲盒是一款拼装芭比，还能换衣物。盲盒一塑料壳拆开，里面爆出几袋零件。
假发也要自己组装，拼好后，试着把芭比立起来，失败后崔静对着盲盒图鉴看款。薛以洁看到她在玩盲盒，从门口一个衣物牛皮袋里拿出好几个芭比配件盲盒。
崔静都觉得有些惊讶了：“你什么时候买的。”
“你排队爆米花的时候。”
崔静把那些盲盒一一拆开。芭比多了很多配饰，变得像只孔雀，手腕上提了两个手提包，一个购物袋，脖子上戴着三条耳环。豆豆大小的鞋子在桌面排放了得歪七扭八。
不黑蹬在椅子上玩芭比的豆豆鞋，爪子捞来捞去，完美地控制着豆豆鞋在桌边缘。
崔静抓住在她面前故意晃悠了很久的薛以洁：“这么乖，打什么主意。”
“喵！”
不黑还在，崔静果断把薛以洁拽到内间，门关上。
一关门薛以洁变成一只卑微的狗，崔静见不得他这一死出。
“刚给你说的都忘了？”
“我们是平等的。”
“对。”崔静又满意了，但她很快不这么觉得了。
“唔！只一次。”崔静自己爽完后又不想要平等了，很想要把薛以洁蹬下去，她后背全是汗，澡白洗了。“你是不是背着我健身了。”
崔静认真打量他的脖子：“别把脖子练粗了，别举铁。”
“我们不是平等的吗？【删了一句话】”
崔静觉得他今天晚上很亢奋，掐了他几次才让他冷静下来，被迫品完余韵后冷静吐出一个字。
“滚。”
最后垃圾桶里铝膜纸包装丢了两只，不然就太不“平等”了，崔静累死了，她迷迷糊糊感觉被抱到了浴缸，浴缸的水包裹着她的身体。像母体的子宫里。
薛以洁趴在浴缸边，被打湿的脸书生一样素而艳，像聂小倩。
“真漂亮。”
“我漂亮吗？”
“像聂小倩。”
“那是谁？”
“你不知道聂小倩吗？是个漂亮的女鬼，宁采臣是个儒雅的书生，可能也有些俊朗。”
崔静疲惫地靠在浴缸上，累得一个指头不想动，突然清醒，生气地给了薛以洁一巴掌。
“啪！”
“你刚那套拆的什么款？说了让你换基本款。”什么公平的、平等的，以后不会再打你脸，这样有点不太好，全部丢到九霄云外。
“对不起。”
薛以洁这张嘴，只在床上说对不起，说八百个对不起。她都快“对不起”PTSD了。
又装可怜。
真困。
崔静眼皮彻底闭上了。
薛以洁走进浴缸，捧着她的脸亲了上去，温柔缓慢地舔舐，这种事他从不急，还是他喜欢的步骤，他不怎么会变动顺序，从颈部，到胸骨窝，移动到锁骨，吻到她按捺不住。
他把头埋进水中，亲吻她的腹部，张了张唇，又收起牙，舔了上去。
他还是那个答案。
没关系。
你喜欢谁都没关系啊，只要我活着，那我就当你男朋友，就算是结婚了，谁能保证你不被我引诱？制度能保证，还是你未来的丈夫能保证？
人性……
崔静身体往下滑，薛以洁连忙把她拉上去，他涌出水面，浴缸满了，像个瀑布那样声音很大地往外淌水，偌大的浴室玻璃全是发白的雾，崔静眼睫沾着水，薛以洁把她抱起。
月光映照下的卧室，两人世界沉浸在温馨的氛围中，轻柔呼吸声交织，肢体缠绵。
“还有几天元旦，上辈子的元旦也是我陪着你呢。”
“这辈子如果他还打扰我们，那我把他炸死好了。”
我和他都死了。
你去找你新的生活，崔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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