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锦这一夜睡的很沉,还梦到了秦琅。
秦琅说很想她。
可是沈若锦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话,就醒了。
天微微亮,她起身更衣洗漱。
侍剑和舞刀她们看见了,赶紧让小婢女们进来伺候。
侍剑问:“天还没亮,姑娘今儿怎么起的这么早。”
沈若锦道:“要进宫去当值,近来都得早起。”
舞刀诧异道:“姑娘要进宫当值?什么时候的事?”
沈若锦说:“昨天晚上的事。”
她说这话时,神色自然,婢女们也就不觉有它。
她们哪里知道,昨天夜里六殿下亲自跑来安西王府,非要把兵符交给她。
沈若锦在府里用了早饭,出门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
她乘马车至宫门前,步行入宫的时候,还遇上了好几个大臣。
御史台徐大人看到她的时候下意识想问候一句秦琅,嘴都张开了,又想起秦琅如今是北漠新帝,跟他们这些大齐官员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沈若锦朝他笑了笑,神色如常地打了声招呼,“徐大人早。”
徐大人朝沈若锦拱了拱手,“平西郡主早。”
沈若锦去上值的时候,禁卫们都惊了惊。
送龙棺入皇陵那天,沈若锦夺得兵符号令众人,已经让人惊诧万分。
如今元平回到了皇宫,都把兵符收回去了,她怎么又来了?
沈若锦对上他们诧异的目光,把兵符往桌上一拍,“殿下让我暂代禁卫统领一职,往后禁卫听我号令,如有不服者,出来跟我比划比划。”
大多数人低头应是。
也有不服沈若锦的,站出来要跟她比试。
尤其是两位身高八尺的左右卫将军。
沈若锦跟他们一起走到练武场,两人还没说好谁先上。
沈若锦说:“你们俩一起上。”
左卫将军和右卫将军闻言,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羞辱,他们没见过沈若锦上战场的样子。
总觉得女子建功立业都是虚言。
沈若锦却一直不紧不慢的,她甚至没拿剑,只从兵器架上抽了一根棍子。
两位将军对视一眼,同时攻向沈若锦。
然后,整个练武场的人就看见沈若锦拿着一根木棍子,挑飞左卫将军的刀,打落了右卫将军的剑,在一炷香之内将两人打的落花流水。
最后两人被打的鼻青脸肿,连连向沈若锦告饶。
沈若锦站在练武场中央,持棍而立,傲视众人,“还有没有不服的,尽管上。”
禁卫们眼看着左右卫将军都被打趴下了,哪里还敢造次,纷纷开口高呼道:“拜见沈统领。”
沈若锦把木棍掷出去,像是投壶一样将木棍掷回兵器架上,随口道:“都起来吧。”
沈若锦问过禁卫们的上值情况,还有夜里巡逻和各处值守,大致了解之后,重新给他们排了排。
皇宫各处都加派了人手。
还要时刻注意东州军的动向。
元平亲自来看过她一次,见她很快上手了禁军事务,很是满意。
两日就是登基大典。
沈若锦这个禁卫统领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
早知道之前就不打伤秦祁,直接策反他了。
若是秦祁当时能弃暗投明,这个禁军统领的位置还是他的。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接下来两天,沈若锦都是早出晚归。
侍剑帮着她按肩,轻声说:“姑娘如今跟姑爷从前一样了。”
沈若锦道:“怎么说?”
侍剑道:“以前姑爷在京城的时候,六殿下遇到什么事情都指望着他,如今姑爷去了北漠,姑娘却顶上了他的差事。”
沈若锦笑着说:“好像还真是。”
以前元平指望着秦琅保命,现在元平也指望着她保住他的性命。
侍剑按着按着,沈若锦就睡着了。
很快,就到了登基大典那天。
元平穿上了龙袍,带帝冠,比平日多了几分威严。
当然,那是元平不说话的时候。
他一说话,就暴露了本来的面目。
登基的前一刻,他还要如厕。
元平甚至拉着沈若锦说:“你说,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沈若锦无情地打破他的幻想,“来不及了。”
元平自顾自说:“大皇兄只是断了一条腿,二皇兄也还没断气,我……”
“殿下!”徐公公忍不住打断他,“都到这种时候,您就不要说这些话了。”
沈若锦看元平也跑不了,就去看各处的值守情况。
遇上东州王韩峰,沈若锦与他见礼,后者也还了半礼。
沈若锦跟他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迎面碰上了,也不能掉头就走。
偏偏韩峰还要跟她搭腔,“郡主是大齐开国以来,唯一一个做过禁军统领的女子,真真正正的天底下独一份。”
沈若锦道:“过奖。”
她心说字大齐开国以来,你也是唯一一个,在皇上已经成年的情况下,还想着做摄政王的人。
两人并行了一段。
其实并没什么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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