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又凝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好久都没缓过神来。
最终，钟又凝撂下一句话：“殷时律，你真的是有受虐症。”
说完，钟又凝转身离开。
这一次，钟又凝没有给殷时律任何的机会，直接开车就走了。
后视镜内，倒映出男人笔直高挺的身影，然后……
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小到最后变成了蚂蚁，然后消失不见。
钟又凝将目光从后视镜上收回来，深吸了一口气吐出。
她咬了咬唇瓣，努力的勾起唇角，脸上露出公式化的微笑。
这微笑一直维持着钟又凝进工作室。
“凝姐，早。”
“凝姐，早安啊。”
路过的人见到钟又凝，都很恭敬的打招呼。
钟又凝点头，路过员工工位和沈佳舒对视一眼，径直走进办公室。
沈佳舒起身，跟着她走了进去。
俩人全程没说话，但一个眼神就对上了无言的默契。
一进屋，沈佳舒就压低嗓音悄咪咪的说道：“殷时律早上缠着你去了？”
钟又凝把包放下的动作一顿：“你怎么知道？”
沈佳舒啧了一声，两个胳膊拖到她办公桌上，懒懒的道：“昨天他那番话说的，我一猜就是以后要当个无赖赖在你身边。”
顿了顿，沈佳舒眼神八卦：“感觉怎么样？”
钟又凝心思飘了一下，若无其事的问：“什么怎么样？”
沈佳舒说：“当然是殷时律这样的男人死缠烂打的追你，感觉怎么样啊！”
钟又凝无奈：“不怎么样。”
沈佳舒顿时啧啧啧了好几声：“可我想了想，觉得很爽啊！”
钟又凝拿笔的动作停了一下，淡淡的道：“怎么说。”
沈佳舒：“你想啊！殷时律之前什么样儿？现在什么样儿？”
“以前那可是天之骄子，高岭之花！现在呢？就是一卑微舔狗！这种反差感难道不刺激么，嗯？”
说到最后，沈佳舒调皮的撩了一把钟又凝的头发丝儿，还连带很流氓的勾了一下钟又凝的下巴。
钟又凝面无表情把她推走，“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沈佳舒又连着啧了好几声，就是没说话。
倒是把钟又凝搞的有些心虚一样，干脆放下笔：“我说沈佳舒，你天天在我这上班我花钱养着你，你就是来八卦的？”
沈佳舒眼睛贼溜溜的：“那可不是……”
“只不过这不是很好奇你们俩嘛……”
说起这个，钟又凝倒有些奇怪：“你不是对殷时律深恶痛绝么，怎么这会儿这么八卦？巴不得看热闹一样。”
“这个嘛……”沈佳舒顿时嘿嘿一笑：“你想啊，以前殷时律这个渣男多气人啊，说一句话能把你棺材板给气飞了，现在这么卑微难道不爽吗！”
“我身为个局外人，我就很爽啊！”
钟又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沈佳舒赶紧凑到她面前，说道：“凝凝，我觉得你可以趁机报复他。”
钟又凝挑了下眉，饶有兴趣：“怎么说？”
沈佳舒：“他以前怎么对你的，你现在就怎么对他啊！正好有这个好机会！”
“反正你也不爱他了，你们也不会再有结果了，大不了就趁这个机会狠狠的虐待他一顿，故意给他机会，让他以为你还爱着他，就在他深深沦陷的时候，狠狠一脚踹开他，让他从此封心不再爱！”
钟又凝：“……”
封心不再爱，这五个字倒是让钟又凝的心脏为之一缩。
就在钟又凝思考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声响。
似乎来人了，并且很热闹。
沈佳舒刚要开门，门却被人打开了。
一个小姑娘激动的朝里面伸脖子，对钟又凝道：“凝姐！你看谁来了！”
钟又凝还以为是贵客，立刻放下手中所有的工作起身出去。
殷时律坐在会客的沙发上，交叠着双腿，静静的对着身边男人说着什么。
坐在他身边的男人披散着一头棕色的长发，带着冷色眼镜，胡茬在下巴上布满，满身的颓废和文艺之气。
工作室的很多员工都过去找他要签名。
男人很客气，一一给签名合照。
见到钟又凝，他起身，道：“钟总，你好，我是张越。”
张越是国内知名男模，名气很大，也是第一个登上国际舞台的男模。
今年有四十岁，但身上散发着的那种高贵气质，独一无二。
钟又凝和他握手，勾唇笑道：“张先生，久仰大名。”
张越点头：“我是来谈合作的，钟总有时间吗？”
钟又凝余光扫了身后的殷时律一眼，笑了：“有的。”
许是注意到了钟又凝的目光，张越解释道：“我最近有个秀，大概需要十个左右不同风格的饰品，正好殷总给我介绍了您，我看过您之前在米兰的作品，我非常感兴趣。”
钟又凝稍稍下落的唇角，立刻往上勾起：“能看的出张先生和殷总的关系非常不错，所以张先生很信赖殷总。”
“感谢殷总和张先生能选择我，我当然有时间，很荣幸能为张先生设计饰品。”
张越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那我们进去聊聊？”
钟又凝点头。
两人一进办公室，这边大厅的氛围就变得有些凝固。
殷时律把玩着手机，金丝镜后的一双眼眸不时的扫着周围。
然后，他起身漫不经心的观看着整个工作室的内饰。
沈佳舒坐不住了，起身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殷时律，你几个意思？”
殷时律淡淡的扫了她两眼：“什么几个意思。”
沈佳舒十分气愤：“你把那个叫张越的模特介绍过来，几个意思！”
殷时律神色自若：“我知道钟又凝的工作室刚开不久，需要一定的客户维持金钱运转，我是在帮忙。”
沈佳舒不禁冷笑：“你就是这么帮的？好，我替凝凝感谢你！但你有没有想过凝凝是怎么想的？”
殷时律：“她应该会很开心。”
沈佳舒顿时嗤了声：“殷时律啊殷时律，我还以为你能承认爱她就会很了解她，现在看来也就那样。”
殷时律蹙眉：“你什么意思？”
沈佳舒：“你主动把客户亲自拉拢到这儿，还是当着所有员工的面，你让这些人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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