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商氏大楼时，顾然大大打了个哈欠：“老季，以后失眠我们就来找商志荣聊天吧。”
季延无奈的摇摇头，附在他耳边哄道：“如果让你失眠，那肯定是我不够努力。”
司机习惯性假装没听到任何东西，边羞涩边打开后排车门，恭敬的请两位老板入座。
顾然耳尖肉眼可见的红了，欣赏半分钟车窗外的风景后，他才干咳几声，严肃道：“如果商志荣明天真的跟着小商总怎么办？”
季延表示无所谓：“那我们就普兰B。”
顾然被他的中式发音逗乐了，不过他很快又想起一件事：“小榄那次说，他怀疑小商总所做的事商志荣都知道，可我们跟他接触那么多次，为什么我没感觉出他脑子有多好使？虽然他言行举止都像是多年混迹生意场的老狐狸，可我总感觉好像仅限于此，还是说他实在是隐藏得太好？”
这一点季延也还没想明白，他总感觉好像忽略了什么，可又无处可循，他摇摇头道：“小榄当时也只是猜测，我想应该是小榄觉得商志荣背后的人不简单，不可能对小商总所做的事一无所知，不过崽子既然想亲力亲为，那我们配合他打打杂就行，等看小榄这次去M城回来会不会有什么新发现。”
顾然窝在季延怀里点点头：“也是，希望小商总那边能顺顺利利。”
有了俩叔的祝福，商佑这边确实蛮顺利的。
刘卓远在商瑜去洗手间时，走到商佑身边道：“佑佑，我那些朋友大概明天会过来，你明天应该也会在这边的吧？”
商佑略作苦恼的思索，没及时回话。
刘卓远有些焦急，以前只有他和商佑俩人，他说话肆无忌惮，因为商佑看起来很好骗，但现在每天有商瑜在，刘卓远总感觉同时面对俩兄弟时，自己偏弱势。而且商瑜有些话多，怕他话中有话，会把商佑带偏，所以只能每次商瑜出去接电话或者上厕所时，刘卓远才敢迅速和商佑搭话。
见商佑迟迟不开口，刘卓远又问一句：“佑佑你明天有事吗？”
商佑这才不急不慢回道：“嗯，明天要去一趟顾氏，有个合约要我签。”
刘卓远讶然，没想到商佑这种小角色，能去顾氏签约。在世家企业中，商佑这种无实权的少爷特别多，哪怕很多人知道他是商氏接下来唯一的掌权继承者，也没什么人真正将他放在眼里，毕竟以后的事说不准。像顾氏这种业界排名榜靠前的集团，一般是不会跟这种小少爷签合约的。
刘卓远试探性问：“是你签合约，还是代表商氏去签合约？”
商佑淡定回道：“我代表商诺电子去签合约。”
刘卓远怔愣时，商瑜已经回来了。
商瑜手里拿了两个甜筒，绕过人桩递给商佑：“佑佑快拿着吃，一会儿融了。”然后才转身客气道：“刘总，你要吗？我让苏彤小姐姐再给你做一个。”
刘卓远回过神来：“不，不用了，你们吃。”他回沙发上坐着，开始纠结起明天计划还要不要继续执行。
如果商佑是潜力股，那跟他交好以后不就...
刘卓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丝毫没察觉到办公桌那边兄弟俩短暂的眼神交流。
十分钟后。
商佑审完一份文件，对商瑜道：“去财务那边申请一下合同章，公章，财务章和法人章，我之前打过招呼了，你再去签个名就能拿到。”
此时办公室内很安静，他的声音在室内回荡，也飘到刘卓远耳中，沙发上的人闻言已然回神。
商瑜亢奋道：“是！保证完成任务！”说完快步走出办公室。
刘卓远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他忘了方才还在纠结的事情，将沙发角落里自己每天都背的包慢慢挪到怀里，手伸到里面摩挲，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
坐在办公椅的商佑看似在专注工作，实则屏幕上亮的是沙发那边隐藏摄像头传来的画面，他静静欣赏此刻刘卓远的表情，看人犹豫，看人迟疑，看人纠结，看人紧张到额头冒汗。
商佑的手指在键盘表面轻轻画圈圈，眼底全是玩昧的嘲讽，他突然开口：“刘总。”
“啊？”绷直身子坐着的刘卓远结结实实吓一跳。
商佑假装不知情，眼皮都没抬问道：“刘总热不热？用不用降低室内温度？”
“还，还好。”刘卓远清清嗓子：“没事，我都可以。”
商瑜开门时还在跟背后的助理小姐姐聊天：“嗯好，姐姐辛苦了，一会儿我过去哈。嗯好好。”等头彻底摆正他人已经快走到商佑面前了。
商佑抬眸冷冷望着他：“公司不允许大声喧哗你不知道吗？”
商瑜委屈道：“我，我没有，刚刚她在门外，我着急进来把东西给你。”
商佑：“你喊了至少超过三分钟，有话不会说完再进来吗？”
商瑜：“佑佑，我知道错了。”
商佑：“东西呢？”
商瑜：“给，都在这，我跟财务说你明早还需要用。”
商佑：“嗯。”
笃笃笃——
方才和商瑜喊话的助理开门道：“小瑜总，那个...”
商佑不等人说完话，厉声喝道：“滚出去。”
助理连忙道歉然后快速关门走了。
室内陷入一阵极其压迫的沉默，刘卓远还是第一次见商佑发火，竟也被震得不敢吱声，甚至差点忘记呼吸。
商瑜还站在办公桌前，商佑的对面，他低着头不说话，偶尔还轻轻吸鼻子。
商佑自顾自翻阅面前的纸质文件，仔仔细细审过几遍，才在上面落章。
商瑜的电脑一直有消息提示音，但他不敢绕过去看，默认自己在罚站。
半晌，商佑才道：“还不去回复邮件。”
商瑜：“嗯，好。”他这才敢坐回位置上，坐下后又吸吸鼻子：“佑佑，对不起。”
商佑微微颔首，继续忙工作。
兄弟俩恢复往日的氛围，各自处理事情，偶尔会聊几句，不过都是正事。
而沙发那边的刘卓远，余光一直瞄向商佑随手推到电脑后面的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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