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头白鹿。
通体雪白，颜色却和脚下积雪不同。
它的白色多了一种透明的质感，外皮如明镜般镌刻美妙的花纹，一双鹿角似云层堆叠，隐约间有仙气缭绕，尽显祥瑞之兆。
它穿越风雪从远方来，神秘又诡异。
那双透彻足以倒影整个世界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长孙无尘和李凉夜。
长孙无尘和李凉夜对视一眼，那白鹿已经到了眼前。
“跟我走吧。”
这句话有混合的音效，是人说的话却又不像人的声音。
这话很直白，一如这头白鹿本身干净利索。
说完之后它便转过身去，也不等长孙无尘和李凉夜的回答，也不回头看一眼长孙无尘和李凉夜是否跟得上来，或者是否跟上来，它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回去，以轻盈的步伐在雪上跳跃，扎入风雪中，很快消失不见。
长孙无尘和李凉夜不多问也不多说，直接追上去。
那白鹿不知是否刻意在等，或者出于某种原因，无论长孙无尘和李凉夜快了还是慢了，它总能和两人保持同样的距离，不至于太近也不会太远，在这一望无际的风雪迷途中，总能给长孙无尘和李凉夜指引一个具体的方向。
也不知去了多远。
李凉夜比长孙无尘率先看见了什么，一路高度戒备的他终于说道：“小心了，前面有什么东西，不要离我太远。”
长孙无尘还来不及点头，眼前那头白鹿彻底消失了。
出现了另外一个“异样”的东西。
完全是忽然出现。
长孙无尘抬头就看见了一座山峰。
高山于风雪中参天直起，顶峰在云雪之间若隐若现。
等长孙无尘和凉夜发现这是一座山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山脚下。
仰望能看到直入云天的高峰顶着皑皑积雪，裸露的岩石成为天地间第二种颜色。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因为这里的环境是近乎苛刻的平坦无垠，放眼看去没有任何事物遮住望眼，要是在正常的情况有这么一座雪山，即便是大雪天气，长孙无尘也早在百十里之外看清。
它像凭空生成，忽然间拔地而起。
长孙无尘和李凉夜同时停下了脚步。
对他们来说在这种地方不合常理才是常理，见怪不怪，很快稳住心情。
虽然没有了白鹿的踪迹，但到了这个地方，他们可以看到白鹿的蹄印。
李凉夜：“我先上去，你在这等着？”
长孙无尘：“如果它要害我们，你上去了我就会落单，怎么都不如在一起好。”
李凉夜：“那好，可一旦有状况立刻就走，不要逞强，这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我没办法确保你的安全。”
长孙无尘：“好。”
这座雪山异常陡峭，很多地方近乎垂直，因此落雪也积不上去。
可以看到许多青色和褐色的裸露岩石在默默承受冰寒和烈风，壁立千仞，一直向上延伸，看不到头。
这座雪山高得吓人，长孙无尘和李凉夜跟着白鹿的脚印足足上去了半个时辰，顶峰还在头顶，似乎双方之间的距离根本没有拉近过。
李凉夜都感到吃力，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越是高处空气越稀薄，也会越发寒冷。
所幸他们都发现了烟波浩渺和四神云衣的一个神奇的作用。
这两套有了灵性的衣服可以带着他们往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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