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辞声音很低：“不怎么清楚。”
白木笙打量了方辞一眼，带着一股警告的意味：“听他的口音，应该是地地道道的京北人吧。他身份应该是我猜测的那样，深不可测，你谨慎一些。”
方辞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明明刚刚还嚣张跋扈，现在就和气了许多。白木笙不是一个坏女孩，方辞只不过给她贴了创可贴，她的敌视就消失殆尽了。
方辞点了点头。
“宝贝儿，化妆师马上就到——”
心姐进来时，看到地上的玻璃碎片，又看到白木笙也在化妆间，脸色就变了：“白木笙，你是自作自受，别来找方辞发神经。”
白木笙对心姐翻了一个白眼：“我先走了，你好好演戏吧。”
心姐一脸不可置信：“这小妮子，演的又是哪出？”
方辞盯着白木笙的背影，叹息了一声：“她本性不坏。”
心姐问：“白木笙是来给你道别的？”
心姐不禁怀疑，往日蹦哒得最欢的小明星，竟然还有这副面孔？
方辞点了点头。
方辞上了两场戏出来，横店外面停了好几辆车。
心姐撑着伞，揶揄笑道：“估计又是哪个金主，来接包养的小明星。”
她们这个圈子，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心姐话才说完，竟然发现方辞脸色发白。
方辞的目光一直停在前面路边的黑色豪车上了跟着方辞的视线看过去，车上下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心姐后知后觉，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补充道：“当然，也还有例外，那些谈地下恋情的小情侣。”
松哲给程先生撑着伞，程先生大步迈向方辞的方向，方辞低垂着脑袋，目光盯着地上锃亮锃亮的冰，镜面上的白色光线被黑色的人影一点一点吞噬。
程先生走过来，发现方辞脸色不太好，接过松哲手中的伞，撑在方辞头顶上方，问心姐，声音清冷：“她身体不舒服？”
心姐正在思考，怎么说清楚刚刚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就听到方辞说：“没事呢，今天天气有点冷。”
程先生将她揽入怀里，然后准备簇拥着她离开，方辞看向心姐，心姐心领神会道：“您们去吧，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
心姐看着前面那两人的碧影，亲自看到方辞上了车，然后松哲亲自检查了周边，确认没有无关人员目睹这一幕，才上了车，心姐神情有些恍惚。
方辞上车后，程先生坐到了驾驶位上，然后趁着给她系安全带的空档，快速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声音心疼：“宝宝，你不演戏了好不好？”
天气这么冷，她脸冻得红扑扑的。
方辞脸色一僵：“我要演戏。”
程先生识趣闭上了嘴，他知道他再说下去，不但不会劝动她，还会惹她不高兴。
方辞靠在车窗上，视线落在窗外，车窗玻璃雾蒙蒙的，水雾氤氲缭绕。
最近天气不太好，雨一直下，雨夹雪是常态。
窗外的建筑群从密布的高楼大厦逐渐向郊外过渡，方辞回头，想问程先生他要送她去哪里，英俊的侧脸轮廓映入眼帘，男人正在专注开车。
天色黯淡了，昏黄的车灯映照在他的侧脸轮廓，他的神情柔和，方辞视线一直从他的高挺的鼻梁转到他的薄唇，多想一直在他身侧，地久天长。
她看得太认真了，程先生不经意回眸时，视线正好触及她的水眸，跟车玻璃一样，雾蒙蒙的。
“怎么了？”
程先生问她。
方辞不好意思摇了摇头：“没有。”
程先生对自己颜值倒是很自信，嘴角上扬：“嗯，不用害羞，我人都是你的，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听到这句话，方辞耳根子倏地红透了：“谁说我在看你了。”
车子一路行驶，从纸醉金迷到人迹罕至，车窗摇了小半截下来，耳边传来凛冽的风声，听不到车水马龙的声音了。
程先生将车开到了大门口，保安打开了大门，鞠躬敬了一个礼：“欢迎先生回家。”
方辞盯着“钟鼎楼”三个字，金色的边框，格外晃眼。
程琛下车，打开了副驾驶的门，突然将人从车上抱了下来。
吓得方辞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程琛，你放我下来。”
程先生挑了挑眉：“我想抱。”
站成两排的佣人，看着这一幕噤若寒蝉。
一丝不苟的程先生，谁还见过他这副柔情的模样？
方辞脸埋进他的胸膛，不敢露出脸来。
程先生抱她上了楼，瞥了她一眼，她的脸已经红了。
一上楼，他把人往浴室送。
方辞一直拽他的耳朵：“快放我下来！”
程先生把她放进了浴室，方辞一脸恼怒：“你想干嘛？”
程先生将人逼退到墙角，居高临下看她：“你说我想干嘛？”
说完，朝她低下头，她将手挡在身前，又羞又恼：“不行。”
两秒之后，方辞再次睁开眼睛，程琛已经重新站正了，听到他说：“赶紧洗澡，十分钟后吃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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