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娇嘿嘿一笑，少年只是无语道：
“将军说总攻，但具体怎么做，还得从长再议。”
“不必。”
“如此，我便可以向你展现一番了，我们真正的战场宝器！”
只见在她的带领下，一艘巨大的战船出现小绍的面前。
战船足有几层楼那么高，如扬启航的大船，“将军，我记得雍州内无江海、更无水渠吧，何来战船水战？”
只是，少年看着那艘战船，突然想起了什么。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这正是上次我给你说过的，从天州之地所购的‘翻天神舟’！”
如此中二的名字，少年确实吐槽过。他同样记得，自己在初见天妖兽时，那高飞上空的战船。
“这样的好东西，将军怎么不早些拿出来…”
“这战船乃是天州特制，本就为数不多，且修理困难，怕是一波交战就只能报废处理了。”
“最重要的是，京中听见我购置此船后，百般阻拦。说是‘大雍不可借助他州之力，否则同那柳贼无异’。但现在朝中乱做一团，谁还管得了我。”
“不过话说回来，柳贼就是靠着世纪学院在背后做靠山，这才得以与我等周旋许久…”
张娇沉吟道，突然注意到了少年的表情，于是连忙补充道：“说‘靠山’有点不对，顶多是你们学院那边发国难财，你们和柳贼应该仅有交易的关系。”
“将军不必再说，道理我都懂。现在我唯一在意之事，只有那出征日程。”
有了这战船相助，无论是在运输还是空中支援上都是一比一的有用。任谁能想到在这诅咒的雍州之地，竟是有“空战”一词。
张娇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离去。
不一会，张娇召集众将士齐聚，她站在高台上，怒喝道：“众将士们，先前柳贼欺我宦官当道、后方无力，而现在不同了，朝中蠹虫已死，正是我等吹响反攻号角之时！”
“今日与君共生死，明日教敌血兑酒！”
“共生死！共生死！”
明日，正是反攻之时！
……
翌日，伴随着一道燃起的烽火和剧烈的鼓声，青狮军整齐划一，朝着白虎军的驻地发动了奇袭。
许多城池早被青狮军占领过，只不过后来白虎军中出现了异变，每个士兵变得难以被杀死，这才让青狮军弃城而逃。
仅是这般时间白虎军是来不及汇聚实力的，果不其然的被青狮军再度破城。
大军北上，一路打到了雍州北部的边界处。
看着地面上的泥土竟变成了诡异的黑色，小绍抓起了一把，随后放到了手中仔细端详了一番。
“这是…秩序之力。如此斑杂…”
如果说空间碎片是完整且同一属性的空间晶体的话，那这就像是各种不同的秩序之力混在一起的黑泥一样，小绍有种预感，若是他敢贸然将手中黑土服用的话，定然会是爆体而亡的结局。
“军师看出来什么了吗？”张娇走了过来，而少年只是摇了摇头。
“接下来就是最难啃的地方了，那柳贼的皇城。据说这之前只是一介偏远小村，不知那柳贼当了皇帝之后发了什么疯，竟是看上了这里，将此定为国都。”
“而那些城墙，也不过是这几年所建…”
闻言，小绍有些疑惑，于是问道：“将军似乎对这柳贼很是熟悉的样子，我且听过你们一直说‘柳贼柳贼’，还不知道这柳贼究竟是何人呢。”
“他…”
“你反正只需要知道，他不过出生草芥，甚至还曾入我军中。托了一次战争的福，当了几年的虚假皇帝。在其登基之后，便是不再理会朝纲，整日劳民伤财的专研他那‘长生’之数。”
“明明年纪不过半百，仍有大把年华消耗，他却依旧不知悔改，于是我便提剑回京，亲手葬送了他那由我所建立的王朝。”
“即便是现在，他也没有放弃他那疯狂的想法。”
“有些事情总该有了断，从前，或是现在。亦或是未来。”
言尽于此，张娇似乎想起了很多，摇了摇头没有继续下去。
“战船即将启航，届时空中会有炮火打击，军师，我需要你去到上方指挥。待将那城门破碎之后，我便亲自带领人马上前讨贼。”
“因我所起之孽，终究唯我能解。”
小绍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她的想法。待在天上的战船上反而安全许多，他没有同张娇这般本事，做不到孤军杀入百万大军中全身而退。
——这反而是一种保护，毕竟他们之间，仅是一句话的约定。
“出发吧。”
这是少年最后听见的三个字。
……
翻天神舟缓缓升空，小绍站在船边，看着下方厮杀的人群。
一种莫名的感觉在他的心头涌起：这只是一场无意义的战斗。
人类是多么脆弱，多么平凡，为了各自的利益，毫不留情的爆发战争，残害同族。可过了百年、千年之后呢，不过只是一捧黄土。
或许千年后仍会有人记住这场战斗的结果，那万年呢、百万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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