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胡说。”
“窝没有胡说。”
“窝不要妈咪了……窝讨厌她……窝讨厌她……”
“靳北昊……”
小昊昊倔强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他就那么盯着靳岑寒。
靳岑寒的心软了下来，他伸手抚上昊昊的小脸，想转移话题：“你刚醒过来，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你不是喜欢喝奶茶吗？这次爸爸特别允许你，可以喝两杯？”
可小昊昊还是不说话，依旧倔强的盯着靳岑寒。
就在靳岑寒有些无所适从的时候，小昊昊终于开口说话了。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称呼白星慕为妈咪了。
他用“她”来替代了。
“她根本就不像你说的那样喜欢窝，你是骗纸……骗纸……大骗纸……”
“昊昊，不是这样的……”靳岑寒心痛的把儿子抱在怀里。
“她不喜欢窝……窝也不喜欢她了……”
那是小昊昊第一次，不愿意听靳岑寒的话了。
以前，他热情的奔向白星慕，被忽视，被冷落的时候。小昊昊虽然也难过，可是靳岑寒安慰他几句，开导他几句，他瞬间就会好了。
他也从来不会因为白星慕的冷落，忽视而记恨、讨厌白星慕。
因为靳岑寒总有话哄他，总能给白星慕找补。
而小昊昊，向来听靳岑寒的话。
可是……
可是，这一次不同。
小昊昊在床底的时候，他是亲眼看到白星慕如何毁掉他和爸爸布置的房间的。
房间里的每一个气球，都是他和粑粑亲自打气，栓绳，然后挂在墙上的。
房间里的每一张贴纸，剪纸，也都是他和爸爸一起贴的，一起剪的。
房间里的每一条珠链，也都是他和粑粑亲自挑选的。
粑粑挂的时候，都会询问挂的位置正不正？贴的好不好？
而他，就会到处寻找最佳角度，甚至是趴在地上找。
他们忙活了很久很久……他们真的很努力，很用心。
可是，妈咪，就那么随意的把气球，贴纸，珠链，全部都扯了下来，并且一一毁掉。
她甚至还放了火……真的就那么讨厌他和粑粑吗？
为什么呀？
明明粑粑那么那么好。
明明他也很乖很乖的。
可为什么，妈咪还是那么讨厌他们？
讨厌到，要放火烧死……
“她没有讨厌你……”靳岑寒替儿子擦掉眼泪，可是他自己的眼泪却控制不住的掉落了下来：“昊昊，你妈咪没有讨厌你……她只是……只是……”
“她只是不喜欢我而已。”
“如果你要怪……那就你怪我吧……是爸爸不好……是爸爸害了你……”
“才不素……”小昊昊被靳岑寒抱在怀里，他也伸出小手紧紧的抱住靳岑寒。
粑粑才不会害他，粑粑是对他最好最好的人。
他永远不会怪粑粑的。
直到，靳岑寒的眼泪不小心掉落在小昊昊的脖子里，感受到滚烫的湿意。
小昊昊赶紧伸出手替靳岑寒擦掉眼泪：“粑粑……不哭……”
“昊昊最喜欢粑粑了……”
“昊昊才不讨厌粑粑……”
“粑粑，你不要哭……昊昊会一直陪着你的。”
“粑粑，妈咪不爱你，昊昊爱你。”
殷天绝瞥了眼门外。
他是第一神枪手，视力何奇敏锐？
藏的再好能瞒过他？那儿刚飘过一抹绿色的裙摆。
岑雪庄园里，喜欢穿绿色的，除了白星慕还有谁？
殷天绝又看了眼抱着小昊昊的靳岑寒。
父子俩谁都没有说话……可是小昊昊撅着小嘴巴，气鼓鼓的。
他是大男人都觉得委屈死了……何况还是个小孩子呢？
“靳岑寒，昊昊已经够听话了。”殷天绝直接抱过小昊昊：“你再逼他，就把他给我养。”
“上次，给我女朋友看了这小家伙的照片，她可是瞬间对小昊昊一见钟情呢。”
“昊昊，给绝叔叔当儿子好不好啊？”殷天绝光明正大的挖墙角：“绝叔叔保证，绝对疼你，爱你，不让你受一点点委屈。”
“不要不要……”小昊昊立刻扭着小身子就要朝靳岑寒怀里蹦去：“窝要粑粑……”
殷天绝没好气的戳了戳小昊昊的小脑袋：“你个小没良心的，你爸爸对你那么坏，还喜欢他？”
“才没有……粑粑对我最好了。”小昊昊伸出藕白的小手臂，对着靳岑寒笑的像朵花儿：“粑粑，快抱抱。”
靳岑寒嘴角微扬，他伸手接过小昊昊，拖住他的小屁屁，随即瞪了殷天绝一眼：“滚一边去，想要儿子自个生去，再惦记我儿子，老子告你上军事法庭。”
殷天绝：“……”
靳岑寒把小昊昊哄睡后才轻轻关上门离开。
罢了，终究还是他操之过急了。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白星慕心头一紧，立刻转身冲进浴室，并且迅速将花洒打开。
一瞬间，水流声瞬间充斥整个浴室，掩盖住了她哭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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