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阵阴森的风吹过，月光的残影在山洞的墙壁上摇曳得十分厉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穿梭。
张阿虎又匆匆向里走了几十步，当他绕过一个转弯处时，停下脚步。随后，他凭借记忆的位置，将尸体摆放到旁边，然后转身离开山洞。
约莫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张阿虎返回赵春雷家的院门前。
见四下无人，他来到围墙边上，翻墙进院。
不多时，来到堂屋门前。
张阿虎用力推了一下那扇腐朽的木门，木门“哐当”一声，快速向两边分开。一股阴风从屋子里扑面而来，散发出一股阴冷和霉变的气味。
张阿虎迟疑了一下，缓缓走进堂屋。
借着木窗透出的微弱光线，看到屋内只有几件破旧的家具，正前方靠墙的位置一张修补过多次的木桌，两边各放着一把破旧的木椅。
右侧墙角摆放着一个破旧的木箱子，木箱子上挂着一把铜锁。
张阿虎的目光落在木箱子的铜锁上。
这么破旧的木箱子还上锁，难道里面有不少钱财？
张阿虎心中盘算着，脸上渐渐露出笑容，他点了点头，转身四处寻找能够开锁的工具。
过了一会儿，他在院子中找到一把斧头。
再次回到堂屋里之后，张阿虎举起斧头，砸开铜锁。
他心情激动地将斧头扔回院子中，打开木箱，看到里面整整齐齐地堆放着一些破布和衣服。
张阿虎皱了皱眉，伸手开始翻找。
过了一会儿，翻遍整个木箱子，也没有找到任何钱财。
“真是穷鬼。”
张阿虎吐了一口唾沫，暗骂一句。
歇息片刻之后，他不情愿地关上木箱子。
不多时，张阿虎来到厢房，又开始仔细地搜查墙壁和地面。
突然，他蹲下身子，目光落在床头的墙壁上。借着木窗户透来的月光，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里有一块泥土，和其他位置的墙壁看起来不太一样。
张阿虎凑近了一些，仔细观看。
只见那块泥土独自一体，而且比较坚硬，是当地的黄胶泥土。墙壁上其他泥土则是普通的黄土，粘性和硬度很低。
张阿虎伸手用力按了按那块泥土，泥土竟然动了一下。
犹豫了一下，他缓缓站起来，摇了摇头。
看来赵春雷真的是个穷鬼，连个修葺泥墙的钱都舍不得出。
搜了半个时辰，没有找到任何钱财，张阿虎只得空手离开。
……
狄仁杰想了想，张阿虎所说基本符合勘查的情况，“张阿虎，你再说一说，杀害高山村东头的王大爷，抛尸村西小河的经过。”
张阿虎点了点头，吞咽了一口唾沫。
前几天的夜里，张阿虎来到村子最东头的两间茅草屋门前。
看到茅草屋里黑灯瞎火的，张阿虎试探性地敲了敲门，“王大爷，在家吗？”
过了一会儿，屋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很快，“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条缝隙，一个身穿灰色衣裤的老年男子扒拉着门，看向外面。
“大晚上的不睡觉，谁呀？”
张阿虎连忙上前一步，拱了拱手，“王大爷，是我。”
开门的老年男子正是王浑王大爷，他一脸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张阿虎，你是又来催我交钱吗？”
张阿虎心知王大爷嗜酒如命，随即满脸堆笑，“王大爷，催你几次，你都没钱。在下也不催了，这次在下请你喝酒去。”
王大爷露出一丝狐疑，“老朽没有听错吧，你张阿虎请我喝酒。”
“是的。”
张阿虎的脸上仍旧挂着一丝笑意，“王大爷，现在就去在下家里，走吧。”
王大爷皱了皱眉，他对于张阿虎突如其来的酒局邀请，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王大爷，酒菜都准备好了，再不去，黄花菜都凉了。”
张阿虎语气坚定，笑着催促王大爷。
王大爷纠结了一下，转身关上茅草屋的门，跟着张阿虎离开了。
在张阿虎的小院里，他又一次逼迫交钱，王大爷求饶，被张阿虎杀害……。
约莫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张阿虎扛着王大爷的尸体，走到西岭山的山脚下。
此时，在夜色中，西岭山犹如一个巍峨的黑暗巨兽，瞪着黑洞洞的眼睛，注视着高山村。
“砰，砰，砰。”
张阿虎心头一紧，心跳忽然加速，他慌张地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沿着山路刚走几步，张阿虎忽然停下脚步。
前几天，在半山腰，遇到一个姓李的游客，他问过西岭山的山洞。
莫非山洞中的死尸被发现了？
张阿虎皱了皱眉，转身往回就走。
现在才知道，原来姓李的游客是县令大人的手下。
过了一会儿，张阿虎来到村西小河上的石桥旁。
无意间瞥了一眼石桥下，水流湍急，张阿虎缓缓走上石桥。
来到石桥中间时，张阿虎转身看了一眼河面。
如果将王大爷的尸体从这里抛下去，应该很快就会沉入河底吧！
站了一会儿，张阿虎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见并无其他人，随即将王大爷的尸体抛入河中，然后快速走下石桥。
约莫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张阿虎返回王大爷家。
搜索了一炷香的时间，只在其中一间茅草屋里的柜子中，搜出来一串铜钱。
太少了，才这点钱。
张阿虎将这些铜钱放入口袋中，转身离开了王大爷家。
……
张阿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抬头看向狄仁杰，“大人，给点水喝。”
狄仁杰深吸一口气，表情严峻，“张阿虎，先交代完命案，本官自会考虑。”
稍停片刻之后，狄仁杰低头想了想，又看向张阿虎，“最后一个死者是谁？哪里人士？”
张阿虎撇了撇嘴，“他是梁理涛，高山村北边小梁庄的。”
“张阿虎，本官问你，梁理涛有没有亲人？”
“没有，他父母不在了，一直是个光棍汉。”
狄仁杰冷笑一声，“张阿虎，你倒是挺聪明，专挑这些人下手，如果没有人主动报案，你就能一直逍遥法外。可惜，你的小聪明用错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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