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得知惢心进宫,心中的喜悦如春日的暖阳般瞬间驱散了多日来的阴霾。
他早早地守在宫门口,翘首以盼,那急切的模样仿佛一个等待久别恋人的少年郎。
当惢心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时,李玉的眼睛一亮,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声音中满是喜悦,“惢心,你可来了!娴妃娘娘知道你进宫,高兴得不行呢。特地派人过来传你去翊坤宫坐坐。”
惢心看着李玉兴奋的模样,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她知道,如懿这时候叫她过去,绝不仅仅是简单地坐坐。
要么是想要确定自己是否能够老老实实背黑锅,要么是和她研究到底怎么才能救下凌云彻。
想到这里,惢心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刚想找理由推拒,却被李玉打断。
李玉的眼神中满是关切,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惢心,婚后生活可还如意?江与彬对你可好?”
言语之中的关切之情不像是作假。惢心的思绪被拉回到过去,在皇宫中的日子里,李玉对自己的确是有过一段真心实意的照拂。
她心中涌起一丝感动,刚想要道谢,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最基本的寒暄结束之后,李玉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
他不着痕迹地询问惢心,“刚才皇上到底问了你些什么?”
惢心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李玉见状,连忙压低声音说道,“惢心,你要知道,现在只有你能帮娴妃娘娘了。将这件事情认下,才能够保住娴妃娘娘,避免她被皇后陷害。”
李玉没有注意到惢心脸上的神色僵硬,自顾自地继续开口。
“江与彬若是因为这点儿小事儿就和你生气,你可以特地去向娴妃娘娘求恩典,重新回宫伺候。这样一来,既能解了娴妃娘娘的困境,也能让你继续在宫中有所依靠。”
惢心听着李玉的话,心中越发愤怒。
她想起在慎刑司里所受的折磨,如懿在那时对自己的态度让她心寒,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小家,她不想再卷入宫廷的纷争之中。
可是,李玉又如此恳切地请求,难不成如懿又给了李玉什么好处?
惢心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李玉公公,你也知道,我如今已为人妇,有了自己的生活。宫廷之事,我实在不想再参与。”
“而且,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我若认下,不仅会连累江与彬,也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李玉皱起眉头,急切地,“惢心,你不能这么想啊。娴妃娘娘一直对你不薄,如今她有难,你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再说了,只要你小心应对,未必会有什么麻烦。”
惢心轻轻摇了摇头,“李玉公公,我在慎刑司里走了一遭,已经看透了很多事情。宫廷之中,人心险恶,我不想再让自己和江与彬陷入危险之中。而且,娴妃娘娘身边还有其他人可以帮她,不一定非要我出面。”
李玉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失望,“惢心,你变了。以前的你,对娴妃娘娘忠心耿耿,如今却如此冷漠。”
惢心的心中一阵刺痛,她知道李玉对如懿的忠诚,但是不明白他的失望。
此时还真的是应了一句针扎在谁的身上,谁才知道疼。
但她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宫女了,她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要守护的人。
“李玉公公,我不是冷漠,而是我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再回到那个充满争斗的地方,我只想和江与彬过平静的生活。”
惢心的声音有些颤抖,李玉觉得惢心是在暗示自己什么,但是惢心却知道自己真的是气到了。
李玉看着惢心,心中也有些不忍。
他知道惢心在慎刑司里受了很多苦,也理解她想要安稳生活的愿望。
可是,娴妃娘娘现在的处境实在危险,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娴妃娘娘陷入困境。
“惢心,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但娴妃娘娘现在真的需要你的帮助。你就当是为了曾经的情谊,帮娘娘这一次吧。”
李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
江与彬那边。
在宫廷那曲折幽深的回廊间,江与彬像一尊被抽干了灵魂的雕像,静静地蹲在长春宫墙根下。
他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心中满满的都是对惢心的担忧,每一丝微风拂过,都像是在他那本就紧绷的神经上又划了一道口子。
这时,如懿派来的青梅在宫中寻了许久,终于找到了江与彬。
青梅一路小跑过来,看着蹲在墙根的江与彬,心中五味杂陈。
“江太医,可算找到您了。”青梅轻声说道。
江与彬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后清醒过来,“青梅姑娘,你怎么来了?”
青梅看着江与彬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和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叹息,“江太医,娴妃娘娘有请您,让奴婢来寻您呢。”
江与彬眉头一皱,“娴妃娘娘?她如今不是在禁足吗?我能过去吗?”他的心中十分纠结,一方面是如懿的传唤,另一方面他又实在担心惢心,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长春宫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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