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奶奶僵在原地，愣神片刻后，才轻拉了一下门把手。
“嘎吱！”
房门渐渐打开，里面黑漆漆一片，却很快有一股好闻的桂花香飘了出来。
陈奶奶好奇问道：
“爱芳，这季节哪来的桂花啊？”
“我在网上买的香包，想着院长喜欢，就隔阵子放一个在里面。”
孙爱芳低声回应。
陈奶奶微微颔首：
“你有心啦！”
说着，她按下门边的电灯开关。
霎时间，房间被一阵暖白色的灯光照亮。
房间里摆满了东西，显得有些狭小，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四面淡蓝色的墙壁。
入门左手边的墙壁被四个连成排的大书柜挡着，架子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从四大名着、国外着作到现代故事、儿童读物，目测至少千余。
其他三面墙上则挂着大小、样式、内容不同的相框，但无一例外的是其中的主角都是个长相文静，面相温柔而善良的女人。
陈奶奶怔了一怔，侧目向秦知意笑道：
“说起来，这里面可都是月兰那丫头的遗物，小意你要是介意的话，咱们就不进去了！”
秦知意连忙摇摇头。
“没事的，陈奶奶。”
闻言，陈奶奶才迈步进入房间。
跟在后方的顾秋神色黯淡，心情有些压抑。
陈奶奶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双手四处摸索，最后停留在某个相框上面。
望着其中大概二十岁出头的女生，她喃喃道：
“这是她当年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拍的，这丫头的俏模样随她那个死鬼爹，爱美的性格倒是像我。”
说话间，她又看向另一张沈月兰已经三十多岁的照片。
“她啊，从小到大没少被男孩子追，可就是谁也看不上，结果啊，熬着熬着，就老咯！”
随后，她指着墙上的照片，一一解释。
“这张是她和朋友去海边玩拍的......这张是当初接手孤儿院拍的......还有这张，这是她收养的一条流浪狗生的小狗，可惜最后被狗贩子偷走了......这里面的小孩认出来了没有，对，就是阿秋，这边还有个阿龙的......”
这些话是说给秦知意听的，但又好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避免这些美好的回忆因为年纪的增长而丢失。
不多时，陈奶奶似乎是说累了。
她径直走到最里侧的书架前，将第二排最左侧的东西拿了下来，这是一本相册。
折返回床边坐好，默默翻看了起来。
没过多久，两行老泪便顺着她的脸颊滑落，砸在相片上。
见状，顾秋和秦知意不约而同地想上前安慰，却被孙爱芳拦了下来。
她摇了摇头，又抬手指向门外，示意他们先出去。
顾秋这才想起奶奶是个很要强的人，且不希望别人为她担心。
相较于安慰，或许她此刻更想一个人待着。
想到这里，他便没有停留，拉着秦知意转身离开。
孙爱芳也轻声叹了口气，跟在二人身后，又顺手关上了房门。
很快，三人就听到了房间中传出的微弱哭声。
“兰兰，我可怜的女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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