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开始在意任何一举一动，在桃花表露出真正的心动前自我掩饰。
“小道君一定很善良吧？”
“欸，什么仙尊听起来还不错？”
“你……”
……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从杀人如麻的小道君，他彻底把自己打造成一个风光霁月的仙尊，爱世人爱众生。
成为仙尊那一夜，他在忐忑不安中得到她的垂怜。
当一切成真时，却发现自己远远不满足于现状，她离开生长之地变的频繁，她的耀眼在众人眼里熠熠生辉。
他其实很自私。
从凡俗飞升到仙界，从道君成为仙尊。
其中厮杀什么时候称得上良善，他从来不是她想的那么光明磊落。
一层一层的伪装让人胆战心惊，他躲在自己的躯壳，在一言不发中越发钻牛角尖，又因为过剩的爱而没有被发现。
变故来源于一次醉酒。
桃花要什么他都会去搜罗，有一次不注意混入十分易醉的果酒，等他察觉赶过去时，她已经因为后劲昏昏沉沉。
“竹……竹。”
猪猪？
他记得凡间流行过这样称呼自己的爱人。
酌氿寒一直知道，她心里其实有过一个很重要的人。
虽然只提过一次，但那是为数不多她提起时表情截然不同的时候，他不敢问的事情太多，包括这个本该说起又被意外打断的‘人’。
只要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钝痛在心中蔓延，又疼又酸涩，当时他还在凡间还没长大吧。
无数的思绪挑拨，他只敢在桃花不清醒的时候作乱，愤恨的咬她一口。
可这一下。
让桃花睁开眼眸，她不带感情的看着他，彻底让酌氿寒胆怯下去。
殊不知她只是有些走神。
他好可爱，这是在撒娇吗，是梦吧，平时他就是不爱说话的高冷怪……嗯，不管了。
超了再说。
和平时不同，她带着前所未有的笨拙，和不再讲究分寸的眷眷不舍，一点一点的他充满糜烂的过欲。
桃花抹去他少见的、成串连珠一样落下的泪水，在他泛红又淋漓水色的眼眸中迷失。
“别哭……”
她言语上轻柔到了极点，他却更加不可自制。
这时候你在想‘ta’吗？
多温柔啊。
酌氿寒仗着她的不清醒放肆落泪，再也没有以往的隐忍禁欲，在颤抖中主动无比，更放纵自己发出那些令人难为情的声音。
只有彻底沉浸，才能忘记让人痛苦的思绪。
……
那之后。
桃花是懊恼的，他身上遍布的痕迹提醒她自己做的好事，于是警醒自己往后一定不能这样。
可若是克制，酌氿寒就越发不安，不安于失去，不安于她吃腻自己，他不想分开，更不想得到那样的结果。
于是他有时候会惹桃花生气。
最过分的一次，被压着在偌大的桃花树上。
分不清白天与黑夜，她有些心软想停止，他又有意无意的引起欲火，在无尽的欲求中变得糜烂不堪。
妖的欲意味爱。
他是否，合格了呢？
酌氿寒最后是强撑着离开的，就算已经是仙躯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极致，已然脚步虚浮，双腿发颤。
“真的不需要帮忙吗？”
她问着。
他摇摇头，在她灼烧不减的火热目光中打理好自己，隐忍的滚动了一下喉结，看着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嗯……木木，这次结束，我就、”
他有些不好意思，闪烁着眼睛，被她拥着腰，直视的温柔缱绻的目光下，揪着她的衣摆一角，低着头轻轻出声。
“让你关起来好不好。”
酌氿寒十分清楚她的掌控欲，也乐得如此。
他选择与她隐世，赌的是漫长的陪伴中会被厌弃或是更多的喜爱，代替那个‘ta’成为桃花最爱的人。
从暗恋就好，到她喜欢我就好，到她多喜欢一点……
人是不会满足的，哪怕成了仙也一样。
“好。”
可。
六界战乱，殊死一搏间爆发的能量竟足以毁灭天地。
酌氿寒义无反顾的保留下三界，只因为她还在这个世界，他想，终于结束了。
或许她会喜欢上别人。
或许他会被找到，然后被关起来。
或许……
她会爱我。
不是喜欢，是爱。
临死前总要做个梦吧？酌氿寒闭上眼眸，赌桃花会爱他。
只是这个赌注，他永远没有答案。
——
“那是我姐。”
桃花无言以对，没想到自己的不问造成他这么多的误会。做妖直来直往的，不问就当做是清楚的来着。
“是我不够信任你。”
酌氿寒道歉的很快，薄情的凤眸透着水意，微咬薄唇，清澈的眼神和禁欲的脸庞形成鲜明对比。
让人心发痒。
“以后有什么问我就是，我也有错，有些事该和你讲。”
桃花微垂目光。
“不过……不信我该罚！”
既然他其实很喜欢这样那样。
那么。
“去看看我们的新家吧。”
顺便，试试新地方，好不好玩？
“好。”
酌氿寒坚定的回答，心里怎不知她在想什么？可，早就甘之如饴了。
往后余生，请多指教。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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