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昀灼拖了两年才让虞韵看到女儿。
“夫子抱歉，我学艺不精，让媳妇儿多睡了一年才醒。”
虞韵抱着半岁大的女儿，泪如雨下。
活着就好……
“娘亲不哭～”
沐凤栖从孟南柯怀里挣脱出来，跑到虞韵脚边，小胖墩灵活爬上椅子，伸手替娘擦眼泪。
“好，娘亲不哭。
栖儿，她是妹妹。”
“妹妹——”
“小点儿声，你吓着我媳妇儿了。”
孟昀灼嫌弃地将沐凤栖拎起来，丢回孟南柯手里，“别叫！”
“孟爹爹，他……”
“栖儿乖，妹妹要睡了，咱们悄悄的。”
“嗯，栖儿不叫。”
凤玄尘看着儿子卖乖相，怎么瞧怎么别扭，他小时候也是这副德行？
苏嬷嬷准记岔了。
“临渊，你瞧，女儿在笑。”
“嗯，母女连心，她能感受到的。”
对于女儿，凤玄尘心中有很深的愧疚，为了救韵儿，他不得不让女儿早产。
若是没有孟昀灼，当年他等于舍小保大，放弃了女儿的活路。
“孟昀灼，她……可好？”
带了两年媳妇儿，孟昀灼张扬的性子收敛了不少，说话也不如以前带刺。
“好，我的小灵芝最好。”
他给媳妇儿取小名时，在灵芝和人参之间徘徊，虽然都是长寿的宝贝，但配不上他养的人儿，也就玉灵芝勉强够格。
所以凤玄尘同意女儿的名字叫沐玉灵，小名灵芝，并将凤血灵玉传给了她。
“姐夫，长姐，你们别担心。
主子这两年带着灵芝，日夜不离身，夜里从不敢睡，照顾得可精细了。
你们别看灵芝现在不吵不闹，她哭起来嗓门可大了，能吃能睡，夜里只要主子。”
虞淑没忍住替孟昀灼解释了几句，他对孩子真的没话说，只差拿命养着她。
“哇——”
孩子似应景儿，突然哭起来。
嗓门儿确实……
“夫子给我吧，小灵芝离开我超过一盏茶就会哭闹，等我哄好您再抱。”
虞韵不舍地将孩子交出去。
女儿比儿子长得更像临渊，雪堆玉砌的奶娃娃，谁见了都会被她俘获真心。
“好啦～，刚刚是娘亲抱你，不哭哦！”
“哇哇……”
孩子在孟昀灼怀里哭得更大声了，委屈巴巴地控诉他。
“小祖宗，洗澡好不好？玩水好不好？”
“呜呜……”
“知道啦，不够不够，咱们再吃一碗甜乳，咬手指磨牙，行不行？”
小灵芝粉嘟嘟的脸因大哭憋得酡红，挂着两颗水汪汪的泪珠，瞧起来叫人心疼又怜爱。
“妹妹不哭～”
沐凤栖坐在孟南柯手臂上，把手里的木马递给小灵芝，想哄她开心。
“嘶——”
孟昀灼的食指被小奶娃抓着塞进嘴里。
磨奶牙。
“主子，再大点可不能再咬了，会出血的。”
“爷乐意，她要是喜欢，嚼碎吃掉也无妨。”
虞淑无奈的叹口气，主子现在不是不疯了，而是陪着媳妇儿疯。
“夫子，要不要陪着小灵芝去温泉泡泡。”
“好。”
虞韵刚见到女儿，哪里舍得分开。
“长姐。”
虞淑欲言又止。
一炷香后，凤玄尘黑着脸坐在屏风后，陪着虞韵喝茶，听隔壁温泉里孩子的笑闹声。
“哈哈哈……”
“小灵芝，自个儿游过来，喝甜乳了。”
“呀呀……”
“不是爷爷，叫夫君。”
“呀呀……”
“那先叫哥哥，你爷爷驾崩了。”
“啊——”
“就一声，好不好，叫一声就给你。”
“嘶……小坏蛋，往哪咬呢？”
……
时光飞逝。
十年匆匆而过，凤玄尘陪着妻儿在谷中住下来，种种地，养养鱼。
“爹爹，夫君给我做了糖醋烤鱼哦！”
“嗯，好吃吗？”
凤玄尘看着池子里所剩无几的大鱼，不够女儿吃啊，得再养点儿。
“好吃。”
“慢一点儿，小心刺。”
“不怕，扎到了夫君会治。
这条给娘亲吃，我娘还在睡懒觉吗？”
“灵儿，别扰你娘，她……”
沐玉灵举着鱼几个点跃腾挪，干脆利落跳到木屋前，一脚踹开屋门。
“娘，太阳晒屁股啦！”
凤玄尘盯着后头姗姗来迟的男人，一把年纪了还为老不尊。
“把灵儿哄回去。”
女儿谁的账都不买，只听孟昀灼的。
“师爹自己试试。”
屋内母女俩已经在对话，凤玄尘放下手里的药锄，“你也该教灵儿学点女儿家的东西了。”
“有夫子教就够了，媳妇儿在我这儿，只要做自己喜欢的，像不像女孩儿没关系。”
反正最后都是他娶，高矮胖瘦都是他的。
“娘，我要跟哥哥出去外面玩，去皇帝哥哥的御花园抓蝴蝶。”
出谷？
凤玄尘看向孟昀灼，“你同意灵儿出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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