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曦将手中的脉动递给姬月，让她来照顾她的姐姐。
走到一旁，泡了壶热水，就听见柏小黑一直用那双金色的眼睛盯着自己。
她眨巴一下眼睛，小声问道：“怎么了？”
柏小黑摇了摇头。
显然，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一只黑猫说话，会吓到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的。
柏曦见状，只是伸出手挠了挠柏小黑的下巴，就听见对面传来一阵咳嗽声。
“咳咳……”
那位昏迷不醒的少女醒了。
柏曦看见刚刚还像个小大人一样的小女孩，一把抱住少女，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着：“姐姐，你吓死我了，呜呜……”
柏曦清楚的看见，少女的眼睛似乎有些问题。
在那双深沉的眼睛上，好似有一层薄纱，将里面的光亮遮掩。
她的视线扫过超市的各个角落，最后落在了柏曦的身上。
然后伸出苍白到近乎透明的手，让姬月扶着自己站起身。
柏曦看着她身姿纤细，脸色没有多少血色，衣袍搭在她的身上，都像是空洞的。
没有支点，也没有多少肉。
只是她的脊梁一直挺直，身姿也多过姬月半步，像是把妹妹护在那不算宽阔的羽翼下。
对着柏曦，缓缓地弯下腰，声音虚弱的说了句：“谢谢。”
柏曦可不受不住这样的谢谢。
她赶忙挥了挥手，回了句：“谈不上谢谢，我们是公平交易。”
说着她对着有些忐忑不安的姬月眨巴了一下眼睛，像是要缓和一下现在这种过于严肃的场景：“对不对？妹妹。”
姬月点点头，拉了拉自家姐姐的衣摆，小声地说了句：“姐姐，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可以给你买。”
姬瑶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只没有多少肉的手抚摸着姬月的头，转头问道：“不知老板你这里招不招小厮。”
说着，她推了一把在身后的姬月，直直的向柏曦跪了下去。
柏曦：！！！
柏曦赶忙也跪了下去。
和姬瑶相互磕了个头。
嘴里还在喋喋不休：“不是，姐妹你干嘛啊？有话我们好好说行吗？别一言不合给人下跪啊。”
说着瞥了一眼姬瑶，有些不高兴的开口：“这多折寿啊。”
一旁的柏小黑看见柏曦的动作，整只猫都愣住了。
尾巴都忘记摇摆了。
也就是柏小黑不知道网络用词，不然一定会大喊一声“抽象”。
这也是吃了见识少的亏。
柏曦伸手拉着姬瑶起来。
但谁成想，明明看起来瘦弱无比的姬瑶，这个时候却强势无比。
甚至拉着姬月也要给柏曦跪下磕头。
嘴里还在说着。
“老板，我妹妹很勤快，求求您，收下她吧。”
说完，拉着呆若木鸡的姬月，重重的用额头敲打地面：“求求您，救救我妹妹……”
柏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姬月却开口了。
她人小，但足够坚定：“不。”
姬瑶的动作停下。
“姐姐，我不会离开你们。”
但一下秒，姬瑶一巴掌打在姬月的脸上。
“啪”的一巴掌，打得结结实实的，让姬月偏过了头。
那张脏兮兮的脸上，都出现了无法隐藏的巴掌印。
柏曦甚至还看见，姬瑶的手都在抖。
她整个身影都在颤，看起来就快要碎掉了。
“你在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你不留在这里，和我们继续流放吗？你这一路没有过够苦日子吗？你难道想以后和我一样吗？”
“被万人骑，千人枕，做个夜夜新娘吗？！”
“姬月！你听话……”说道这里，姬瑶激动的情绪突然冷静下俩，她擦拭着姬月脸上的脏污，轻轻问道，像是在祈求着什么，“好不好？”
姬月双眼通红，看着强忍情绪的姬瑶，用力地抱住她。
“姐姐，我不要和你们分开。”
“没有人会嫌弃你的，姐姐别赶我走，求求你……”
“姐姐，不要赶我走，呜呜……”
小小的姬月哭声很大。
甚至有一瞬间，柏曦觉得她的哭声比外面的雷声更大。
伴随着外面将黑夜照成白天的闪电，让她那颗原本有些麻木的心，颤了一下。
然而她开口却是一句：“我这里不招人。”
姬瑶眼底的光彻底消失了，她呆呆的看着柏曦，无声的落着泪，但到底没有像刚刚那样疯狂。
柏曦见状，无声的叹了口气，红|唇微启，声音冷清：“但你们可以和我交易。”
也许是因为姬瑶刚刚去情绪波动太大，让她对柏曦的话没有什么反应。
但姬月却一下子反应过来。
她快速地擦拭脸上混着雨水和泪水的脏污，露出了下面那张白皙的脸，眼神微亮问道：“是只有我可以吗？”
姬月没有忘记，自己再次来这里的时候外面是一个死胡同，是自己求柏老板后，这道门才出现的。
所以，她也合理的猜测，这间商肆，很有可能只有特定的人才能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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