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管家点头，他以为这些东西是沈知韫自己要用的，
“那我还是再准备些银票，路上带着更方便。衣裳首饰什么的，虽然可以在困难的时候换点钱，但还是不如银票可以藏身，携带方便。”
沈知韫伸手拦住，“不用的福伯，只要几件衣裳首饰，要全新的。”
“好，好，听姑娘的。”
管家虽然不明白沈知韫为何只要衣裳首饰，不要银票，但也不多问。
他相信姑娘有自己的决断，自己身为管事，只需要听从姑娘的安排就行。
安排好后，沈知韫觉得身子困乏，便随意吃了两口蔡师傅准备的饭菜就歇下了，准备入夜便出府。
此时的沈府门口，甄氏一个劲儿地要求见沈知韫。
管家见沈知韫已经睡下，担心吵到她，便自己去会见了甄氏。
“阿韫呢？哦对，你不认得我吧，我是阿韫的大嫂。是，是婆母让我来找她的。”
容颜憔悴的甄氏看到管家来开门，想要顺势跨进去，但被管家伸手拦在了门外，
“甄夫人慎言，我家姑娘早已休夫，现在孑然一身，哪里来的什么婆母，什么大嫂。甄夫人此言会污了我家姑娘的声誉。”
管家虽然是在沈知韫休夫并赶樊家人出府后才来到沈府的，但他们家是如何不要脸地欺负姑娘的，他都听春风她们说过了。
想到自家姑娘婚姻一场，搭上许多嫁妆，被樊家人欺负，还要承受许多的风言风语，管家就对甄氏没什么好脸色。
甄氏脸色变了变，
“是，我知道，是我说错了。可好歹阿韫跟我们家人一场，现在家里有了难处，我也只能来找她……”
“甄夫人！”
管家冷冷打断她的话，
“你们樊家满门清流，樊家老大老二都是朝廷命官，我家姑娘只是个弱女子，你们有什么困难自己都解决不了，我家姑娘能有什么办法。
再者，我家姑娘跟你们樊家已经没什么关系，你们一再纠缠不清，只会引来更多的流言蜚语伤害我家姑娘。所以，你请回吧。”
“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家的错，希望阿韫能宽宏大量，帮我们一次。那些个流言蜚语，都是些不知所谓的人乱嚼舌根，不必理会。”
甄氏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哭诉道，
“我们家眼下都快揭不开锅了，老夫人日日梦魇，日日折磨我们，只求阿韫能再借我们些银子。等老大老二有了俸禄，我们再还她。”
这段日子，她是真被老夫人折磨怕了。
管家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道:
“你们家可是吃皇粮的，过寻常的日子足够了。
若不是你们生活奢侈浪费，又打肿脸充胖子非要宴请宾客，怎会揭不开锅。
甭管你们是揭不开锅了，还是梦魇了，都跟我们家姑娘没关系，日后也别再来找我们家姑娘。”
甄氏还想说话，管家抢在她前头继续开口，
“甄夫人别忘了，你们上次找我家姑娘借的2000两还没还上呢，欠条还在我们家姑娘手里攥着，该想办法还了才是。”
甄氏挎着脸，再无话说，觉得难堪得很。
她也不想再来找沈知韫借钱，但上次宴请宾客几乎花光了府中的所有积蓄，老夫人日日辱骂折磨，她日子过得艰难。
“甄夫人，请回吧。”
管家毫不客气地掩上门。
甄氏丧气地回了樊家。
果然，老夫人见她没有拿回银子，操起手杖便朝她扔了过去。甄氏躲闪不及，额头青了一片。
“你还有脸回来！你怎么当的家，府里一点银钱都拿不出来，你是想谋害我这个婆母，逼死我对吗！”
老夫人气得脸红。
这些日子没有参汤和燕窝，吃得也不好，她看起来不如以前面色红润，眼窝也深陷进去，整个人看着更加刻薄刁钻。
甄氏额头痛得厉害，委屈得很，
“母亲，当日家里是有余钱的，是您说他们三兄弟会立功，会加官进爵，非要大鱼大肉宴请宾客，还送出去许多人参，把府里的钱都花光了。这也怪不着我啊。”
“呸！你还赖上我了！你这没用的东西，你想学着那沈氏不敬婆母，你没那本事！”
老夫人气得从半旧的藤椅上起来，破口大骂，
“我告诉你，你要是不从沈氏那儿拿回银子，我就让我儿休了你，把你赶出府！
我儿是朝廷命官，再娶一个高门贵女也不是难事，说不定还能得到一笔嫁妆！”
甄氏愣了愣，她没想到老夫人竟打起了休妻再娶的主意，
“母亲，你说这话不亏心吗？我给你们家生了一儿一女，多年来辛辛苦苦地操持家务，你居然想让你儿子休了我！”
“你操持家务又怎么了，你当的好家，全家人都跟着你饿肚子。我不管，你去找沈氏，要是拿不回来钱，你就等着被我儿休了吧！”
老夫人蛮不讲理，甄氏眼眶泛红，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今日去沈府被赶出来了，连沈知韫的面都没见到。人家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和乐公主，我们高攀不起。”
“什么高高在上的和乐公主，”
老夫人不屑，
“她惹恼了皇后，被禁足一事传得大街小巷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可得意的。你告诉她，她要是乖乖地送些钱，让我们家渡过这个难关，日后我们家飞黄腾达了也能拉她一把。”
甄氏觉得无语至极，
“即便沈知韫被禁了足，也还是陛下当前的红人，哪里轮得着我们拉她一把。”
老夫人别过脸去，刻薄道:“你少废话，赶紧去找沈氏要钱，要不来钱，你也别回来了！把你那不值钱的女儿也带去，省得在家里惹我心烦！”
甄氏的女儿樊姝才从学堂回来，又是长身体的时候，老夫人嫌她吃得多，不止一次说难听的话数落她。
甄氏彻底寒了心，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去了东院，拉着樊姝往沈府走。
她不像沈知韫那样有丰厚的家底，有能力，能立功，她只能靠着夫家。
若是老夫人真让樊楼休了她，她会被娘家人戳着脊梁骨骂死。
她只能顺着老夫人，去求沈知韫再帮她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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