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说明什么？能说明的事情多了去了！赭玉清皱起眉来。
他开始思索现在就掀桌子会不会有点太早了？而且看样子照片里那孩子也没有表现的太惊恐。
或许这本就是他的计划之一……？
他总是很有主意，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了都是这样。
可以再等等，如果实在发生什么不对劲的——不，首领对黎渊的态度也十分特殊。
总之应该不会随便就动手，但一想到他身边还有那条疯狗，赭玉清就感到十分不爽。
而此时此刻难得小憩一会的左崇在自己的训练室中打了个喷嚏。
他四处看看，怎么突然感到背后一凉？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念叨自己？
黎渊这边除了一开始尴尬沉默的氛围，后面姜陶把注意力放到手环上分担了一些压力。
电梯很快就来到了B3层，电梯门一开，黎渊就被扑面而来的阴沉之气震撼到了。
尤其是直接面对的就是那由头骨制成的王座，给人的视觉冲击力还是很强的。
哪怕那上面并没有人，但一个个反光的头骨却无声昭示着这位统治者的嗜血与暴戾。
首领是一个残暴的人吗？
这个问题要是放到组织里去问，想必绝大多数的回答都是否定的。
正相反，被他给予了二次生命的边缘人们会拥护他，爱戴他，就像最忠诚的臣子对自己的君王献上全部的信任。
姜陶对此不置一词，他和左崇都是很早就追随在首领身边的元老级别人物。
甚至可以说左崇都没有他来的时间早，可以说最早只有首领和他两个人。
姜陶拥有着轻而易举参透人心的能力，这和他的异能有一点关系。
这点和芙洛娅在某些方面很像，可他更多使用的是一些根本看不出痕迹且高深的心理学招式。
一位面若冰霜不善言辞的科学家也可以是一位玩弄人心的阴谋家…似乎有点不可思议。
对于姜陶这样的天才来说，好像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首领在里屋，记得敲门。”
姜陶带着黎渊走过那骇人的大厅来到里屋门前就转身离开了。
和黎渊接触这些短短的时间来，已经足够他进行一次针对性的性格侧写了。
姜陶推了推眼镜，垂下眸子走向电梯，余光瞥了一眼站在里屋门前将要敲门的黎渊。
怪不得是特殊的孩子……原来是这样吗？
姜陶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位就是赭玉清的故人，之前在手环上发的消息也是难得有点恶趣味。
说实话刚才他主动靠近黎渊也正是被第一眼看过去而吸引。
和外貌没关系，是那种独特的气质。
这样的感觉让姜陶只在另一个人身上感受到，独一无二的气质，无可替代的。
正如同姜陶能成为首领身边为数不多留下来的老人一样，他知道什么事情是可以深究的，什么事情是必须不知道的。
当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想什么之后，他立刻强行终止了自己对于这件事的猜想。
大家一直都认为早期只有首领和姜陶两个人白手起家。
但谁又知道背后那些一个个染血失去生机的名字？难道大厅那头骨王座是凭空出现的不成？
听令于首领的人有很多，也不乏有实力强劲的，但为什么最后就剩下了姜陶和左崇。
因为姜陶足够聪明，左崇足够忠诚。
想留在首领身边很简单，只需要做个傻子或是聪明人，不傻也不聪明的，最容易丢掉自己的小命。
姜陶很少有畏惧这种情绪，包括他对于首领也不算是彻底的畏惧，但那确实是一种难以言语的复杂情绪。
相互利用、相互忌惮、各怀鬼胎？
万魇归一是庞大的帝国，左崇是骁勇善战的将军，姜陶是权倾朝野的奸相，首领是伪善冷漠的暴君。
是这样的吗……？
姜陶似乎是第一次对自己的定位出现了一丝怀疑与动摇。
而这边黎渊终于在第三次鼓起勇气之后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了熟悉的“请进”声音，让他一下子就听出来正是那天蛊惑自己的家伙。
黎渊推门走进去，然后看到一个披着黑袍的身影安静的背对着自己。
但从背影上来看，对方好像还没有冷殇结实的样子，但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足以让黎渊紧张起来。
自从进入里屋之后，黎渊的直觉就开始疯狂预警。
就像是一根针一样来回扎着，催促着他尽快离开这里，不过他现在当然做不到转头就走。
“请坐吧，青梨。”
不知道是不是黎渊的错觉，他感到对方在提到青梨这两个字的时候好像有些怀念的意味。
难道他也是认识自己但在记忆里完全没印象的家伙之一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黎渊简直要怀疑自己小时候是不是进行了什么非人道的实验之类的。
不然怎么可能这记忆总是出现空缺，这些家伙就好像雨后春笋一样，一个个都和自己熟的不行。
但偏偏自己连他们的脸都没一点印象，完全就是空白状态。
黎渊缓缓的拉开离自己最近的椅子坐下来。
这间里屋的装潢还有各样家具都非常欧式，刚好和大厅的风格相得益彰。
等到坐下的时候黎渊才发现桌子上似乎摆着一盘棋局，是国际象棋。
看样子已经下了一多半了，白方这边的棋子被吃掉了很多，黑方的攻势很猛。
不过黎渊对于这种棋类一向没有太多的兴趣，而且他也是个实打实的臭棋篓子。
就是小学和同学下五子棋都总是五把输四把，其中还有一把是人家觉得不好意思故意放水才赢的。
所以他也只是瞥了一眼就很快的收回了目光，抬头发现不知何时首领转过了身。
而且他也拉开椅子慢条斯理的坐下来，拿起旁边的茶壶倒出两杯热气腾腾的茶。
首领轻轻的摩挲了下戒指，下一刻那桌上的一杯茶水就被看不见的手稳稳的推向黎渊那边。
“陪我下回棋，怎样？”
首领的话语中带着点点笑意，黎渊却从中感到无尽的寒意翻涌。
他到底想玩哪一出？不会是那种输了就要被砍手或者是别的这种血腥暴力小游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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