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梦有些惊讶，但她没有询问贝蒂为什么这么快作出决定，“天呐，这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了，嗯，我想想，我们后天见一面好吗？”
“当然可以，我知道你的行程很忙，我们都是为了奖项在奋斗，对吗？”贝蒂顿了顿，又道：“童，熬过这段时间吧，所有人都会记住你的名字。”
童梦笑了笑，“那我要感谢哥伦比亚，我们会是最好的伙伴。”
电话挂断，童梦窝在被子里。她以为自己会很难入睡，没想到一下子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叫醒童梦的人竟然是玛西亚和俞凌霄。等童梦洗漱完出来以后，她们俩各自坐在长沙发一角，一个看报纸一个喝咖啡。
“玛西亚，看起来你昨晚又熬夜了，”童梦为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喝光之后走到窗前开始练瑜伽。
“童，哪有年轻人不熬夜，”玛西亚端着咖啡杯，“太健康的生活方式让人没有活力，虽然我支持你和其她演员们这样做。”
“你的新闻消失了，阿弗莱克的阍因危机成了大众瞩目的焦点，”俞凌霄折好报纸，“不过舆论环境对男人还是太宽容了。”
童梦像一根柔软的绳子，整个上半身完全贴在瑜伽垫上，“这是爱丁堡，不是母系氏族，很正常。”
韦恩斯坦活得好，阿弗莱克就活得好。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童梦有些奇怪地想：凌霄姐怎么会和玛西亚凑在一起。
倒不是说俞凌霄和玛西亚关系不好，相反，两人都很专业，配合得相当默契。
童梦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俩人功不可没。
但在生活里，她们几乎不说话，不交谈，不同时出现。
童梦能感觉到一点，自从来了好莱坞，俞凌霄对自己的要求越来越严苛，她似乎是怕自己掌控不住她，亦或是拖了她的后腿。
玛西亚也是这样。
她想成为童梦的经理人就需要在某一方面战胜俞凌霄，甚至是毫不留情地碾压俞凌霄，不然的话，童梦为什么要选择她呢？
这错综复杂的关系里还掺杂了一点——
俞凌霄会从玛西亚身上学习好莱坞的运作方式，玛西亚也会从俞凌霄身上学习华国独特的运营模式。
她们俩颇有一种互相看不过眼又互相欣赏的意思。
对比，势必会成为夹心饼干的童梦做出的选择就是：不管。
一方是挖掘自己，和自己有深深利益捆绑的俞凌霄；
一方是帮助自己，自己想要勇闯好莱坞就离不开的玛西亚。
童梦总算体会到了一个世纪大难题，“你到底是喜欢妈妈还是小姨啊。”
天，虽然童娟丽和童香君都没有问过这种愚蠢的问题，但童梦在此刻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为难。
童梦安安静静地练完瑜伽，习惯于主动出击的她终于开口道：“你们找我什么事情呢？工作吗？我今天的工作不是已经安排好了？”
童梦今天要为一本青少年杂志拍摄封面，还要上一档访谈节目，聊聊《冷酷迷雾》的原版书籍和电影里有哪些不同。
玛西亚放下咖啡杯，清了清嗓子说，“童，贝蒂联系你了吗？”
“是的，她昨晚通知我过去谈合同，我和她约了明天过去。”
俞凌霄也放下手机，“梦梦，这是一个很大的项目，我们单独做是吃不下的。”
林羽安端着一大盘早餐进来了，童梦最近在增肌。
“童，我想我可能需要反悔了，”玛西亚看了俞凌霄一眼，“我想我们可以提前谈谈经理人的合同。”
现在，童梦反应过来了，原来俩人是商量好了。
“你们私下里怎么谈的？”
俞凌霄立马解释道：“我们没有背着你算计些什么，只是……梦梦，这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玛西亚背后的CAA是一家野心勃勃的公司，她们想要进军华国市场不是一天两天了。
而且如俞凌霄所说，拍摄海盗电影是一个大项目。
这一部电影里可以塞进去一万个新生代小花，只要她们稍微露一个脸，CAA就能把她们捧成“美国梦”代言人。
再说了，导演找谁拍？编剧找谁做？制片人由谁担任？
俞凌霄联系了中影和首都文投，又搭了太欢影视的船，但这还是不太够——
因为这是童梦在欧洲地区的扬名之作，她需要遵循好莱坞法则。
国内的大导演们不善于执导这样一部恢弘的女性史诗，而且童梦也不会同意她们找男导演。
玛西亚一点儿不含糊，既然窗户纸都捅破了就没必要犹犹豫豫。
“童，我会为你争取八百万美元的片酬，其余的事情我都会跟贝蒂亲自谈，如果我级别不够，我会找来CAA的ceo。”
童梦一边吃一边说，“这不是钱的问题。”
玛西亚微微笑，明白了，不是钱的问题，那就是开价不够多。
“八百万美元已经是最高价了，童，我甚至可以少要一些抽成。”
舍小利换大利嘛！
玛西亚促狭道：“为了你我可以不当10％女士。”
童梦摇摇头，“片酬已经很多了，远超我预料的多。”
“你的意思是？”
“我有几个要求。
第一，可以找来剧本医生更改剧本，但必须让我的人名字排在编剧首位，因为这是她写出来的故事，并最大程度尊重她的意见。
第二，我可以少要片酬，但我担任联合制作人，我甚至可以不负责实际性决策，但必须要在联合制作人里加上我的名字。
第三，这部片子只能由女性执导，国外女演员和国内女演员要保证五五开。”
童梦咽下一点儿也不好吃的鸡蛋，“我知道这会是一部赚钱的电影，你们都知道。
贝蒂之所以会同意签约是因为她肯定我能拿到提名，对不对？至少是一个金球奖提名。
金球奖在你们看来不算什么，玛西亚，我知道你手底下好多个艺人都有这项提名，但对我们很重要，这就是钱。”
贝蒂是纯纯的不见兔子不撒鹰，她要不是百分百肯定童梦能拿提名她绝对不会打那通电话。
玛西亚没有急着回答，童梦也不催她，而是快速吃完早饭，带着俞凌霄进了衣帽间挑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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