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树田眉眼皱成三行，“领兵打仗不就那么一回事，还有什么指挥思维？”
阎翰云和烽辰看向曲涛文，想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
曲涛文挑眉望向温怀蝶，他在等对方的同意。
温怀蝶问道：“这些天接触下来改的怎么样？”
曲涛文回答道：“根据阎家军的情况已经调整了七八成。”
温怀蝶的眼神若有所思：“行，先拿给翰云看看，他对阎家军的情况了如指掌，有什么需要改善的，你们两个商量。”
曲涛文走到拐角的书架前抽出摆在上面的第三本用铁圈穿起来的活页书籍。
“这是几次模拟对战之后我整理的，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
阎翰云打开第一页，发现第一段就有一个自己看不懂的名词。
几人坐下后，阎翰云边看，曲涛文一边给阎翰云解释。
这些名词都是现代军事指挥上的名词，温怀蝶亲手写的底稿储存在长渊阁。
烽辰他们都念过书，肚子里有文墨。
加上常年和阎翰云一起行军打仗，有些东西他们听完一遍就能理解个大差不差。
从刚开始的一脸平淡，到现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曲涛文的嘴皮子。
烽辰和杜树田两人的心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还好东陵国攻打苍傲国的时候王爷已经反了。
否则如果阎家军作为抵御东陵国军队的第一波防线，伤亡必定会特别惨重。
他们这才模拟对战几次，阎家军的缺点就已经全部暴露了出来。
有些甚至就连他们自己都没看出来。
到底是曲涛文的眼尖，还是温怀蝶的能力太强。
模拟对战的时候她也不在啊！
而且这些不讲常理的奇思妙想到底是谁想出来的。
简直是剑走偏锋。
阎翰云望向温怀蝶的眼神里闪着光，这上面的作战方法合则天下无双，分则各自为王。
最主要的是讲究团队协作。
如果不是百分之百地信任同伴，有些事根本做不到。
东陵国的各个主帅之间是相互信任到可以交付后背的程度吗？
人性的把控，温怀蝶到底是怎么调教的？
“接下来这段时间我打算住在军营里。”
阎翰云雀跃的语气里包含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温怀蝶睁大眼：“你不和我回去了？”
阎翰云沉吟道：“你接下来半个月不是要去底下视察科举情况吗？我跟着去也无聊，索性留下来训练阎家军。”
温怀蝶静默，到底是谁说以后要和自己寸步不离的。
这就要把自己给撇下了？
晚上在军营吃完饭，阎翰云不愿意走。
温怀蝶只好独自离开，有点生闷气。
曲涛文见马车走远后，用手肘轻碰阎翰云的手臂。
“你怎么想的？”
阎翰云眼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神情带着些许低落地转身往回走。
和温怀蝶在皇宫里待的时间越长，阎翰云愈发地觉得自己有些无用。
像是笼中鸟。
曲涛文见阎翰云一声不吭，迷茫地眨眨眼，这是生气了？
烽辰和杜树田跟在阎翰云的身后给达鸣和阳东使眼色。
王爷怎么了？
达鸣皱着眉头摇头。
别说话。
马车上，温怀蝶靠在车壁上沉着脸。
这两天自己察觉到阎翰云心情低落，所以才提出带他来军营，没想到他会不想回去。
离开皇都视察省府需要近半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他们至少要分开半个月。
一想到是阎翰云主动提出来要留下的，温怀蝶心里就不舒服。
营帐内，阎翰云翻看着那本曲涛文递给他的指导书，看了几页后又放下。
整个人显得很烦躁。
坐立不安，静不下心。
脑子里全是温怀蝶的脸。
第三次站起来又坐下之后。
阎翰云把达鸣、阳东、烽辰和杜树田叫到自己面前。
眼底透着一丝紧张地询问他们：“你们觉得我和怀蝶配吗？”
空气在四人反应过来后像是禁止流动了一般。
安静到像是某个杀人魔头提着刀架在四个人的脖子上威胁他们自我了断。
阎翰云见四人迟迟不说话，心里像是堵了一口闷气。
“在皇宫里，欧阳轩每天有数不清的事情找她。”
“东陵国的大臣捧着奏折坐在下面和怀蝶商议国事。”
“我就坐在旁边听，没几个人的时候说几句自己的意见。”
“有时候觉得自己帮上忙了，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可有可无。”
“今天和曲涛文比试，我才觉得自己像个有用的人，能给她提供价值。”
“可这本书和曲涛文说的那些话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劈在本王的头上，让我跪在地上怎么起都起不来。”
达鸣咬紧嘴唇听着阎翰云的每一句话。
心里升起几分心疼。
自家王爷什么时候这么不自信过。
就是双腿残废只能坐轮椅，面对王妃的时候都不是这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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