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滑动鼠标，茶水间、会议室、电梯、走廊，甚至是女洗手间门口的监控，他都调了遍，都没看见小丫头的身影。
最后鼠标点进了二十层休息室的监控，小丫头正躲在这玩游戏，霍远还在旁边陪着。
霍蔺启看见霍远的时候，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凌盛正进来给他送咖啡，瞧见他这一秒变脸，手一抖，咖啡差点洒出来。
心里一秒钟转了无数的心思，自问他又做了什么惹老板不痛快的事了？
可是没有啊，他一上午都很安分守己啊。
凌盛忐忑地走上前，埋头把咖啡端上桌，扭头就想离开。
他就是来送个咖啡的，老板看不见他，看不见他。
“等一下。”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霹雳霹在他后脖颈上，压得他转不过身来，却又不得不面对。
“你去二十层，把她给我叫上来。”
“她？”凌盛茫然且斗胆地问了句，霍蔺启一个眼神扫过来，他立刻就明白她是谁了。
“好的，我这就去叫。”
溜得比兔子还快，能让他们臭脾气的总裁脾气更臭，除了少奶奶，找不出第二个人。
凌盛一下子就奔到了二十层，见办公厅没有少奶奶，就问了人，知道她在休息室，赶紧跑去休息室。
看见她正在那玩游戏，真的是又无奈又急切。
“哎呦喂，我的少奶奶啊，您就别玩了，总裁找您呢，赶紧跟我去吧。”
凌盛帮着她摘掉全息眼镜，拉着她就往外走，被霍远拦住。
“上班时间，总裁找晓娴做什么？”
霍远担心霍蔺启又要为难晓娴。
“霍经理，总裁找她肯定是有事，你就别管了。”
凌盛拂开霍远的手，把白晓娴给拉出休息室，进了电梯。
电梯里，白晓娴打量了几眼凌盛的表情，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她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被凌盛抢先了。
“少夫人什么都别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反正总裁就是叫我把你叫到办公室。”
白晓娴悻悻地瘪瘪嘴，好吧，她也没有特别想知道，反正一会儿就知道了。
她一进到办公室，就对上霍蔺启那张毫无生气，不停散发着寒意的黑脸。
“内部比稿的事，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一开口就是这么致命的问题抛来，她要是有想法就不会一整天在工位上愁眉不展，沦落到要霍远带她玩游戏解压了。
“我没……”
她刚要说自己暂时没想法，就敏锐得捕捉到霍蔺启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等等！这老狐狸又在耍什么把戏？
让凌盛那么火急火燎地把自己叫上来，绝不可能只是为了问策划的事。
这个套路太熟悉了，尤其是他嘴角还挂着的那抹要上扬又不上扬的笑。
老狐狸一定是知道了她和霍远在休息室里打游戏的事，特意把她叫来兴师问罪的！
“我有想法了。”她才不会趁了他的心意。
霍蔺启想说的话堵在了喉头，话锋一转，淡然道：“哦，说来听听，你有什么想法。”
心里还在暗自狐疑，这小丫头怎么不按套路出牌，难道她真得有想法了？
他不紧不慢地端起手边的咖啡，倒是想听听这小丫头能说出些什么来。
“我的想法就是……”白晓娴的大脑飞速转动着，突然灵光一现，一个有趣的念头油然升起。
“论boss的100种死法！”
霍蔺启嘴一喷，咖啡全喷了出来，都溅到白晓娴身上了。
她嫌弃地擦了擦，“咦，你都喷到我了。”
“这就是你想到的策划创意，论boss的100种死法？”霍蔺启被气得声音都在颤抖。
“有问题吗？内部比稿的规则不是说不限内容，不限方向，自由发散即可，以创意性论胜负。”
这确实是他说的，可当初他定下这个规则是为了不限制大家，不想大家为了机场项目而去想策划案，而局限了创意想法的发散。
这下倒好，直接成了气死他的理由。
“凌特助你说，我这根据题目和要求想出的创意，有问题吗？”
凌盛喉头一哽，突然被点到只觉得浑身都在冒冷汗，这不是把他架在粘板上任人鱼肉嘛。
察言观色一番，得罪了老板他吃不了兜着走，可要是得罪了少夫人，少夫人也是老板的心头肉啊，得罪了就别想在霍氏有好日子过了。
一番挣扎，凌盛咬咬牙，挤出一个谄媚讨好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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