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
乌栖时眼神凛冽，扶着昙露的双颊：“是他让你陷入危机的吗？你知道在你醒来之前，你的灵魂有多危险吗？”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昙露乖乖道歉。
听乌栖时说话的声音，昙露明了发小真的动气了。
乌栖时盯了昙露一会，还不解气，就双手去揉揉她的脸：“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不会又逞强了吧！”
“呜呜呜……米有（没有）……”
看着昙露的反应，乌鸦才气鼓鼓放开她，又额头和她轻轻一碰，抵在一起：“吓死我了，不要勉强自己，你好好生活，比什么都重要。”
“别让自己受伤了，好吗？露。”
“嗯。”
乌栖时手掌拂过昙露的脸颊：“对不起，要是我有身体就好了……这样的话，我就能帮上你的忙了。”
而不是在梦里惶恐不安。
昙露的手放在乌栖时的手上宽慰他：“没有关系的，乌栖时很厉害的。我能感受到，我在睡着时不会有大事，是因为乌栖时。谢谢你。”
“我们之间说什么谢呀……”
昙露笑眯眯：“那也不用说对不起呀。”
乌栖时瞅昙露一眼：“可是是你先说对不起的。”
“哦，对不起。”
昙露捧读的声调把乌栖时逗笑了：“怎么鬼打墙了，算了算了，败给你了。”
这一次的蹭额头是亲昵和放松意味更多。
乌栖时笑完以后，才想起昙露问的问题：“你说叛徒……伤害你的人的话，一定要除掉。不过……你还有什么别的顾忌吗？”
昙露叹了口气：“有点。毕竟那个人……有点可怜。爹不疼娘不爱的，还被生父当做工具看待。”
自己……呃，貌似也没多喜欢他。
因为缺爱而希望在父母面前表现的心态，昙露也不是没经历过。
“作为国妃的责任和未来的考虑，我要处决他，永绝后患。”
昙露捏紧拳头又松开：“可是……我狠不下心。”
哈提斯给她的感官很复杂。
他会对自己很好很好，发自内心的好。
可是……背叛是在他们中间的。
不管事后怎么弥补，昙露当时的的确确被哈提斯的镰刀尖对准，那刀尖没有割开昙露的喉咙，但裂开了一道深渊。
昙露不可能不会看到背叛，但……
哈提斯那种笑容中的凄惨让她揪心。
乌栖时抱住了她，也打断了昙露的话：“露，你很在意他吗？他让你想起自己吗？”
昙露垂头丧气，闷闷点了头。
“是啊……”
乌栖时拥紧昙露：“那露想放过他，这样你心里会好受一点吗？”
哈提斯的声音里是包容，没有一丝一毫的讥讽嘲弄，是怎么说都可以。
“不知道……但第一点，我很生气，怒火中烧。”
昙露气冲冲：“他背叛了我，他联合外人整我！”
想到哈提斯提起镰刀朝向他们，昙露就气得浑身颤抖：“还绑架我，诓失忆的我我是和他私奔的……把我当傻子耍吗！”
还装得那么楚楚可怜的，偏偏他的身世是真的可怜！
啊啊啊啊！
要不是乌栖时抱着，昙露甚至抓狂到要挥拳头。
“那就除掉他。”
这下昙露又开始烦恼：“可是……我总感觉这样不好。”
昙露抿抿唇。
“……”
昙露有点羞愧地低下头：“会不会很幼稚，很意气用事啊？”
这样她都不算称职的国妃嘛。
还为难朋友。
“这算什么，有烦恼才是对的。再说，理由都是人找的呀，”乌栖时亲吻昙露的头发，“只要露开心就好。”
“露有露的原因，露做下决定，一定是正确的。”
昙露若有所思。
“露，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昙露在乌栖时的安慰声中跨越梦与现实的边界。
她睁开眼，银灰色的眼眸中光华流转。
和之前失忆的状态不同。
她冷冷地扫视了一眼抱着自己酣睡的哈提斯。
现在的哈提斯毫无警惕，身体与散开的黑发一样，毫无顾忌地朝向昙露，就像是把最脆弱的柔软肚皮暴露给她的小狗。
白皙的肌肤与乌檀木色的长发相互映衬呼应，黑色蝶翼的睫羽翘起，嘴唇微弯，呼吸悠长，还在做什么美梦。
全然不知昙露的气息一点点变得危险。
昙露的视线往下移。
哈提斯的脖子也在自己面前。
白嫩的，透着青筋。
昙露眼中有寒光。
她的手放到了哈提斯的脖子上。
微微压上他的血管。
力道一点点收紧。
原来他的皮肤是柔软的。
“嗯……”
哈提斯感到些许窒息，一声喘息，样子是要醒了。
“！”
昙露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要做什么，倒吸一口凉气，收回手，被哈提斯的手握住了。
昙露的心提起来。
哈提斯的眼睛渐渐睁开。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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